月长神君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就算没有过去,你又能如何?”
“看看张九陵,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爱而不得,悔恨悲痛。你还想要重蹈覆辙吗?”
月长语气愤怒,可乱灵神君知道,他才是最痛的那个人。
毕竟,月长曾经才是和炎阳神君关系最亲密的人。
“我只是不想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你也说了,几千年了,我已经浑浑噩噩后悔了几千年,每一天都活在无尽的悔恨自责中,夜夜梦醒,总能听到炎阳的声音。”乱灵神君站起来,神经质的在一边走来走去,眼神空洞哀伤。
他猛的停下,换了一种语气,阴森森的,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他说,“乱灵,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帮我?我们不是兄弟吗,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吗?你又为何当做无事发生?”
乱灵神君说罢,面容从阴森转为悲痛,他捂着脸颊,“我每天每夜都能听到他这样对我说。他在怨我,怨我没能救他!当时说好了的,说好了我陪他一起去魔地。”
可是他食言了。
自责,悔恨,痛苦,日日夜夜腐蚀着他的心脏,他实在受不住了。
月长伸手,想要安抚,手停在半空中,又缓缓放下。
他,又有什么资格安抚别人呢?
明明自己才是最对不起炎阳的人,当年一心逃避,连他出了事,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月长闭上眼,正难过着,忽然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似乎在殿外,他猛的睁开眼,眸光凌厉,“谁?”
乱灵神君也正了正神色,忙推门出去,月长随后跟上。
外面黑压压的,什么人也没有,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慎重,他们分头往两侧查探。
刚走了几步,月长猛的停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
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月长抬起脚,一枚亮晶晶的圆珠子在脚下散发着微光。
“回溯珠?”
听到月长的声音,乱灵神君也忙走过去,目光落在回溯珠上,“被用了的回溯珠。”
这回溯珠是什么人放在这里的?
月长神君和乱灵神君回了房里坐下,目光双双落在回溯珠上,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这回溯珠好像潘多拉宝盒,吸引着他们,他们不安,惶恐,却又好奇。
看,还是不看。
月长盯着珠子看了许久,眼睛都感觉到了酸涩,终于下了决心,“看吧。”
若是不看便永远不知道将回溯珠送来的人的背后用意。
时间拉至一刻钟后。
月长额角青筋暴起,眼圈通红,他狠狠攥紧手,掌心的疼痛也感觉不到,只余下满心愤恨。
“好一个兄弟!好一个兄弟啊!”
他抬头,对乱灵神君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乱灵神君也被回溯珠场景惊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眶湿润,“知道。”
“但,并不知具体。”
如今,他才知道仙帝竟能无耻到这般境地!
他一拳撞在桌上,关节破皮红肿,“月长,这次,便听我的吧。”
“仙界,早就该换个人主事。”
另一边仙宫中,仙帝从梦中忽然惊醒,出了一脑门的汗,他擦了擦汗,忽然停下动作。
惊恐的望着额角的汗珠。
仙人从不会生汗,如今天人自秽,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