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忠勇候府之中,也根本没有人有半分喜悦的心情。
整个候府上下,都笼罩在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沈月鸢回府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而容怀信也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根本不许任何人打扰。
纵然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件事情与容欢无关。
可得知他们最疼爱的小女儿早就被人苛待致死,而他们一直宠爱着的人却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无法面对容欢。
即便不是亲生的,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那些疼爱与关心都不是作假的。
他们又岂能真的半分都不关心容欢的死活?
可只要想到那个孩子,那个绝望孤独死去的孩子。
他们就无法去对容欢好,因为对容欢越好,他们心中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愧疚就越发深刻。
那是他们永远都弥补不了的遗憾与愧疚。
是以在这种两相纠结的情绪之下,不仅是沈月鸢这样一个妇道人家,饶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忠勇侯容怀信,亦选择了逃避。
他们无法忍受自己对容欢的见死不救,却又无法面对如今的容欢。
是以他们只能选择躲避。
仿佛将自己关在屋中,就能不去考虑这些事情。
而此时的容沈和容琛则是一直守在容怀信和沈月鸢的院外,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不回来守着他们。
容沈的心里是真的放心不下。
好在皇上太后都是通情达理之人,特许她今晚不必在宫中参加宫宴,可以回候府照顾忠勇侯夫妇。
但是容沈回了候府,却也没能随身照顾他们。
反而和容琛一起被这夫妇二人关在了门外。
姐弟二人不敢离开,唯恐忠勇侯夫妇出事,便坐在廊下闲聊。
“云栀进宫了?”
“嗯,得知父亲母亲身体无恙之后,她便进了宫。”
“她是去为阿欢求情的吗?”
“我想应当是吧。她与阿欢一向要好,她们交好也不是看中了阿欢曾经的身份地位。
如今阿欢落难,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坐视不理。”
容琛的语气里看不出喜怒,是以容沈也拿不准她这个弟弟心中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可末了,她还是犹豫着问了容琛一个问题。
“阿琛,你觉不觉得我们今日对阿欢太过于残忍了?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在听到小妹遭遇的那些之后,我恨不得直接提剑杀了那个贼婆子。
可这些日子,我对阿欢也确确实实是将她当成亲妹妹对待,我能感受到她对我们每个人都是抱着十二分的真心。
小妹的事情,她不是知情者亦不是谋划者,她又有什么错呢?
可今日她落难,便连书颜都为她求了情,可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
她的心里定然是对我们很失望吧!
说实话,阿琛,我后悔了。”
“我也后悔了。”
容琛默默开口,短短五个字却表达了他与容沈完全的看法。
“所以我会想办法去救阿欢。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不想再失去一个妹妹。
父亲母亲只不过是暂时没有办法想明白这些,可倘若阿欢真的出事,等到他们想明白的那天,定然会为他们今日的不作为而感到悔恨莫及。
我不会让同样的悲剧上演第二遍。”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