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早就料到忠勇侯府之人一定会先行前来祭奠,但看到墓碑上所书之时,她还是有些微愣。
没想到容怀信他们竟然为他们这个死去的女儿改名为容宁,这是想要与自己彻底划清界限?
还是依旧承认自己的存在?
容欢摸不清楚,也不想再去猜他们的心思。
或许她命中注定与容家大房只有这短短的两年亲情缘分,当初的事情她虽然不怨容家大房。
可人心到底是肉做的,她亦不是圣人。
实在无法做不到对当初的事情毫无芥蒂。
沈月鸢当时说的那句话以及他们对自己漠然的态度,直到今日想起,依旧能刺痛她的心。
她做不到怨怪,却也做不到原谅。
若是如现在这般,余生再无交集,也许是她和容家大房之间最好的结局。
容欢一言不发,默默的将带来的冥纸尽数烧完。
最后才将一早就用锦帕包好的长命锁拿出,而后亲手埋在了容宁的墓碑下。
“这长命锁本就是沈太傅夫妇为你而打造的,虽说如今的一切称得上是事与愿违。
可这毕竟是属于你的东西,今日我就在这里,将它还给你。”
你的长命锁,你的父母,你的身份,全都还给你。
容欢在心中默念着。
她与容宁素昧平生,算不上有多少亏欠,可到底也占了容宁的身份十几年。
如今前来祭奠一番,把属于她的一切还给她,她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从今以后,自己便不再欠容宁,亦不欠容家分毫。
……
三日后,云子维带着北蜀国使团终于抵达了雍都城。
南皇大喜,特意在宫中设下夜宴,款待北蜀所来的使臣。
而云子维抵达雍都城之后,更是带着北皇交与他的密信,直接进宫面见了南皇。
御书房内,南皇将除吴内官以外的所有宫人都屏退出去,另外也只留太子,君陌玄以及璟王等人在内。
而一身月白色锦袍的云子维,此时就站在几人面前。
“云世子此次前来,不知北皇可有什么话要世子带予朕?”
“此次前来,只有一封密信,乃是我北蜀皇上亲笔所书,南皇陛下见了信,自能明白我们北蜀的交代。”
话音刚落,吴内官便麻利的从云子维的手中接过密信亲自递到了南皇的手上。
南皇迫不及待的拆开,入目便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越看这密信中的内容,南皇脸上的笑意便就越深了几分。
待到看完信中所有的内容,南皇脸上的笑意俨然是怎么都掩不住了。
云子维见状,微勾唇角。
“看来南皇陛下对这个交代是十分满意了。”
“云世子说笑了。北皇如此有诚意,朕又岂会不满意?只是这密信中的条件虽然诱人,但到底是口说无凭。
若没有文书为证,朕也很难相信北皇到时会不会矢口不认。”
“呵!南皇陛下此言,未免太过小瞧我们北蜀!北蜀国虽然常年偏安一隅,却也不是背信弃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