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奴婢这就去。”
……
从永安城回程的路上,君陌玄特意加快了脚程,因此不过才过六日,君陌玄便已经抵达了雍都城。
只是抵达雍都城外之时,天色已然渐渐暗了下来。
夜幕低垂,君陌玄却未曾直接进城回府,反而是在城外的驿站先安顿了下来。
而子时之后,趁着夜色浓重,一身紫袍的君陌玄施展轻功,轻而易举地便避过了城门的防守,朝着璟王府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璟王府书房之中,君允洛正坐在一个摆好的棋盘前,仿佛是在等着某个人的到来。
随着窗外一阵风吹过,书房里的烛火也随之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君陌玄已经坐在了君允洛的对面。
“更深露重,你又何必非要在此时前来?”
“怎么?坏我扰了你的好事不成?”
君陌玄顺势一歪,自顾自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对面的君允洛。
此时的君允洛头发披散着,一件偌大的白狐斗篷下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
他让人给君允洛传信之时,确实没考虑到,如今君允洛已是成家立业,有了妻妾之人。
有温香软玉在怀,就寝的时候自然也该早些。
君允洛不是看不出君陌玄眼底的揶揄,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王妃也好,侧妃也罢,总归,都不是我想要的罢了。”
他想要的,留不住,也给不了名分。
君陌玄但笑不语,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一个旁观者,又怎好过多置喙?
君陌玄将目光转而投向棋盘,只见棋盘上,白子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几颗也已经被黑子紧紧围住生路,避无可避。
白子的落败,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
“皇伯伯可有说何时动手?”
“等最大的鱼自己钻进陷阱,那这部署了多年的计划也就到了最后收网的时候了。
至多,还有一月。
况且,贤王毕竟还是父皇的亲生之子,纵然林家有天大的过错,可这贤王终究是他的血脉,他总是想再多给他一次机会的。
另外,当年的事情,父皇还差一个人证,一个可以为当初铁案翻案的人证!”
君允洛冷静温润的面色,每每提到这件事情之时,总是会变得阴沉一片。
君陌玄知晓他心中多年一直以来的痛楚,安慰的话他不会去说。
有时间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安慰之语,倒不如帮君允洛找到那所谓的人证。
突然,君陌玄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当初让人特意救下的那家人。
当初救下他们不过是为了留待来日能够让他们起到最大的作用,如今想来已是到了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有一人,或许是你需要的人证。明日,我会将人悄悄送到你府上。
至于贤王,你不必忧心。
他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皇伯伯再给多少机会,都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