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能说说到底是哪些年份吗?”
“这位小友给的八字不全,老朽算的也就不那么精确。”他捋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大抵十六七八岁,此年冲太岁。”
“吉象是流年遇文昌,一般对考学有利,可能有评奖、参军等由人际带来的好事;凶象为流年与日柱天克地冲,这一年命里可能会有大的变动,注意自己或六亲有病灾,一般容易损伤冲至六亲。”
徐闻听到六亲,抿了抿嘴。
“此外,此年未婚者易有恋爱机会,且交往顺利甜蜜,适婚者也有结婚信息,小友需要好好把握啊。”
先生说到这就不说了,阮梨眨着眼,怎么不继续了?
老先生拿起旱烟,重新翘起二郎腿,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啊。”
然后立即伸出手来,从袖子里掏出他的收款二维码:“一次二十,诚惠。”
阮梨:……
徐闻拿出手机扫码,老先生优哉游哉地叼着烟玩手机,刚刚那世外高人的形象一下子就破灭了。
“那边的小姑娘要不要来算一算啊?我这里第二位半价哟。”
阮梨赶紧摇摇头,她算是看明白了,这说了就等于白说。先是文绉绉地念两端,然后瞎扯几句学业有成、小心病灾,这些她也会呀!钱赚得可不要太容易。
她撇了撇嘴,刚准备和徐闻离开,就听见身旁的人突然出声。
“请问……此年冲太岁,又该如何破解呢?”
不是吧,徐闻还真信了?阮梨不可思议,他刚刚不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吗?
老先生正晃着身子,听他这么一问,坐直了身子正经起来。
难道这位老先生真的是精通此道之人?她看走眼了?
只见算命先生一边拿着命盘,一边慢悠悠道:“现在是社会主义,只要肯奋斗,你们这些青年就一定可以战胜困难!别太懈怠了啊小友。”
徐闻笑了一声,才发觉自己一直纠结的样子有些难看。
“谢谢,我明白了。”
阮梨:等等,你明白什么了?
她怔愣在原地,还没搞懂状况,就被徐闻拉着走掉了,正好和来时的情况相反。
走远了几步,她才反应过来,紧张兮兮地凑了上去:“不是吧,你真信那位老爷爷说的话了?”
“别啊,你看他一边讲社会主义一边算命的样子,一看就是假的啊。”她越说越紧张,“还此年冲太岁,那更不可能了,他连你八字都不完全清楚!”
徐闻笑了笑:“我知道,我没信。”
她眨着眼,靠的徐闻很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笑了起来。
真奇怪,明明目的就是想让他开心,但等他真的轻松下来,自己又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紧张了。
她觉得自己心跳的有点快,不自觉地往后退,嘴里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哦,那就好,不信就好。”
然后又是一阵无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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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慢慢地逛了一会,快到约定的集合时间了。
阮梨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夏夏他们会合?”
徐闻点头:“好。”
于是他们就走出了小吃街。
经过广场时,突然发现广场闹哄哄的,一群人围在一起,还掺杂着两声狗叫。
这是发生什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广场怎么还有狗啊!”
一听就是秦天的声音。
“你快闭嘴吧!都是你惹的祸!”
怎么姜夏也在这?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狗大爷!我不该惹你的!别追我了我求求你了!”
他们挤进人群,打眼看了过去,只见秦天和姜夏正被一只凶猛的金毛追着满广场跑,样子十分惨烈。
“小美!快回来小美!别追了!”
哦,看来这只威风凛凛的金毛名字叫作小美。
它身后还跟着一位大腹便便气喘吁吁的男人,手中还甩着段断裂的狗绳,看样子应该是狗的主人。
一人追一狗,一狗追二人。周围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像是斗牛比赛一样热闹。
不知道是多少度的火眼金睛,秦天一扭头就看见站在广场外围伫立着的徐闻和阮梨。
“闻哥——!快跑——!别管我——!”只见他高喊着大义凛然的话,脚下却马不停蹄地向这边飞奔而来。
围观群众立马贴心地给他让出条道。
姜夏跟在他身后,边跑边吐槽:“谁想管你啊,有本事别往人家那跑啊!”
徐闻:……
他看着朝他奔来的一狗三人,当机立断,拉着阮梨转身就跑。
夜风呼呼刮过耳畔,他急促地跑着,头脑冷静地反问自己。
他到底是为什么,还能忍着没把秦天扔进垃圾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