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睿明不对劲!
周一返校的早上,班长小跑着?进了教室。看到他的第一眼,瓜恬的脑海里立马蹦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再仔细观察,他?确定自己判断无误。
石睿明的衣摆处沾染上了煞气,不多,零星几点,但足以让他日常不顺,小灾小祸不断。
这不,瓜恬沉思的功夫,从来没有犯过错误的班长向顾老头解释了他?迟到的原因:家里的车子半路抛锚了,他?临时拦了辆出租车,到学校附近时又赶上堵车,只能一路跑来学校,结果上楼梯时太过着?急和别班的值日生撞上被泼了满鞋子的拖地水。
闻言,瓜恬和同学们顺着顾老头的视线看向石睿明脚上那双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运动鞋,果然“牺牲得够壮烈”,皆向班长大人投以同情的眼神。
“行了,下不为例。”顾老头对得力干将道,“特批你十分?钟,回宿舍换双鞋子。”
“谢谢老师。”
石睿明感激的看了顾老头一眼,快步到自己的位子放好书包,回身的功夫,过道另一边的瓜恬动作迅速的运转灵力伸手拍了拍他?的衣摆,“这里有灰。”指尖碰触到布料的那一刹那,煞气化成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石睿明对瓜恬道了声谢,匆忙离开,之?后的一天里没再发生什么小意外,生活恢复如常。
瓜恬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周三的时候石睿明接到家里的电话出去一趟,再回校身上又沾染了煞气,而且数量远比上次要多。
意识到严重性的瓜恬一下课就将明显心不在焉的石睿明拉到走廊尽头,“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想让好朋友跟着?一起担心的石睿明开始不愿意开口,奈何今天的瓜恬莫名?的坚持,只得选择实话实说,“我妈妈生病了。”
“什么病?严重吗?”
石睿明没什么精神,“不知道,医院也查不出来。”
听到这里,瓜恬心里有数了,“具体什么症状,你和我说说,也许我有办法呢。”
这话明显是在安慰自己,但石睿明还是说了,“每天半夜起来梦游,去园丁大叔的工具房里拿铁锨在花园里到处挖土,嘴里念叨着什么找她的孩子。可她的孩子不是我吗?”
瓜恬,“还有呢?”
“妈妈会在天亮之前?回到房间,没多久如常按照自己的生物钟醒过来,但对于夜里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只是觉得身体很?累。”
石睿明无助的捂着?脸,“心理医生看过了,各项检查都显示身体指标正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瓜恬,你知道吗,就在昨晚,妈妈自残了,拼命拿刀划自己的肚子,要不是被爸爸及时发现,我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都这样了,他?们还赶我回来上学,我怎么有心思上?”
“你信我吗?”瓜恬扯了下石睿明的胳膊,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带我回家看看阿姨,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是撞邪了,但具体什么情况,我需要见到本人再说。”
“撞邪?”
瓜恬,“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先带我去找阿姨,路上我慢慢和你解释。”
石睿明定定?看了他?几秒,“好。”
俩人一同去和顾老头请了半天假,打车去石家。
*
曹凌凌虚弱的倚靠在床头,石磊坐在一旁给她喂粥。
“阿磊,你和我说实话,我到底怎么了?”
石磊喉间苦涩,脸上笑容依旧温柔,“瞎想什么呢,就是普通的梦游而已,看几次心理医生就好了。”
“你还想瞒着?我?”曹凌凌正要逼问,住家阿姨敲门说她的哥哥过来看她了。
“哪个哥哥?”单论辈分?,曹家石家合起来她的哥哥有一大串呢。
“他?说是您的堂哥,他?叫曹楠宙。”
“曹楠宙?”曹凌凌和石磊对视一眼,皆是震惊,这位是药族族长曹修盛,也就是她娘家堂伯的长子,人称少族长的曹大少,怎么有闲工夫到这里来?
“凌凌,你先休息,我下楼看看。”
“我和你一起。”
哪怕是亲戚,也是外人,曹凌凌在丈夫的帮助下小心绕开受伤的手换上能见客的衣服。折腾这么一遭,再下楼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结果夫妻俩看到了什么:本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儿子正带着?同学在客厅里和曹楠宙大眼瞪小眼。
“睿明,你怎么回来了,还带着瓜恬一起?你们逃课了?”
瓜恬忙道,“阿姨,我们是请假回来的,有急事。”
这时候,进门一直保持沉默的曹楠宙终于舍得开口,“堂妹,父亲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曹凌凌看上去有些紧张,又透着股子受宠若惊,“好多了,小病而已,劳大伯挂心了。”
“都是自家人,堂妹不必客气。”
曹楠宙关心了一番曹凌凌的身体,又和她聊了几句家常就离开了,似乎真的只是来探病的。只是,他?临走前?,多看了瓜恬两眼,打量的很?隐晦,但还是被敏锐的少年发现。
“说吧,为什么请假?”石磊把?精神不济的曹凌凌送回房间,腾出手来“审”儿子。
瓜恬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石睿明拦下,“叔叔,还是我来说吧。”他?将自己的怀疑和见到曹凌凌本人时的发现一一道来。
石磊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这一行的人普遍迷信,动土开盘都会找大师算一个良辰吉日,工地上也多多少少发生过一些不涉及人命的古怪蹊跷事,因此,对于妻子“撞邪”一事,石磊反倒接受的比儿子石睿明更快一些。
有了他?的支持,瓜恬破邪的进度大大加快。他?先从石家人那里详细了解了曹凌凌“梦游”前?后那段时间的具体动向和行程,又挨个房间检查了这栋房子里的所有物件,最后在主卧室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一个雕工异常精美但看起来很有年岁的黄杨木梳,用法诀从里面揪出一个粉衣女鬼。
据女鬼交代,她是民国时期的一个落魄财主家的小妾,生产当天被当家夫人设计难产,一尸两命,魂魄离体时看到她孩子的尸体被埋进了后院的菜地里,因而有了执念,寄居夫人的木梳里,日日引其噩梦,直至其疯癫。
再后来女鬼被一个路过的道士发现,对方仁善,念她没有造成杀孽,并未打散她的魂魄,只是将女鬼封印在木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