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修真?界的普遍算法,四五百岁仍旧算是年纪轻的修士,像这个年纪的,很多都还处于筑基境。
而容景,已经是最高境界——大乘镜。
他不语,似乎懒得?与她争辩。
“快睡。”
不知怎的,姜糖有一种?回到童年,不到晚上八点,就被家长唤去睡觉的感受。
非常陌生又熟稔。
她静悄悄地回想着现代的父母,难得保持了?不同寻常的安静。
细心地觉察到她的变化,容景回望过去,便见她躺倒,盖上软和的被褥,闭上眼睛。
“今日这么听我话?”
往日姜糖总要闹着推迟,提出熬夜的想法,通常会被他掐灭这种?念头。
“睡了睡了。”姜糖长叹一口气,侧身看向半开的窗子。
月凉如水,天际上是属于异界的月亮,大如圆盘,幽幽地散发出清凉的光,似乎只要一伸手,便能触及那抹光泽,一抖被褥,便能抖下一片光。
“你怎么了??”容景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床边,俯身看她,嗓音清冽,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她的侧脸。
“没什么。”姜糖拂去那丝浮上来的异样情绪。
容景将她侧脸的发梢拨开,仔细瞧着她的脸,鼻子微微皱着,情绪显然有些不愉快。
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他像哄小孩那样哄道:“今夜你想熬夜便熬夜吧。”
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真?的吗?”
“嗯。”
“姐姐你太好了?呜呜。”
得?到肯定的回答,姜糖眼睛一亮,从负面状态中挣扎着爬出来,那丝情绪倏忽间散了个干净。
等会儿就可以熬夜玩,想到这难得的机会,她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
容景站在床边,黑眸在浓郁的夜色下漾着点光。
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手指,传递来一种?与她不同的凉意。
比夜更凉,却让她心里觉得?暖暖的。
姜糖站在床上,而他在下方。
她感动得一塌糊涂,难以抑制心中的澎湃之情,突然张开手,猝不及防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他。
速度之快甚至没让他反应过来,顺着惯性往后一倒,后背倒在地面上。
从床上扑到了床下,令两人怔楞了?片刻。
姿势有些暧昧,她的头磕在他的胸膛上,被他紧紧拥住,似乎怕她跌到地上受伤。
属于他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在周身。
姜糖有些不好意思,坐起身,无意间坐在他的腹部和大腿的位置,只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你受伤了吗?”姜糖略斜着头,奇怪道,“这点高度不至于啊。”
容景是大乘镜,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才是。
“……”他默不作声,月光下的唇色艳得仿若涂了?胭脂。
她坐在他的身上看他,在等他回答。
他呼吸重了?些,艰难道:“你先?起身。”
“我很重吗?”姜糖误解了?他的反应,死活不起来,“我这点重量你都受不住了?”
短促的时间,像是沉积的冰河那样漫长,他闭了闭眼,喉咙上下滚动,几乎无法克制。
“快下去。”
言罢,他推了推,强迫她往外挪了一寸。
他有些奇怪。
嗓音比往常更低一分。
大晚上的怎么唇红得如此鲜艳。
姜糖不能理解,上下打量他。
飘忽不定的视线捕捉到了某种?不符合常理的异样,当她的目光移到他平静的脸庞,顿了一下,又一寸一寸地挪了回去,盯着那块地方发呆。
这是什么?
这踏马是她想的东西吗?
脑中掀起了狂风暴雨,以及一连串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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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神色不惊,被褥从床边飞过来盖住,掩饰反倒更明显了。
他的语气和平常一样:“还要?熬夜吗?”
姜糖哪里还管什么熬夜不熬夜的,抬起一双泪眼涟涟的眸子,雾气蒙蒙道:“容景……”
容景淡声道:“嗯。”
她吸了吸鼻子,喉咙里冒出一声哽咽:“你什么时候去变性了?”
“……”这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没有变。”
姜糖好像失去了?全世界,拽住他的袖子,神色挣扎:“不要?骗我。”
容景不声不响。
他确实骗了?她,不过不是这种?骗。
他本来就是男人。
姜糖殷切地看向他:“在哪里做的?”
容景:“……”
他组词准备解释一番。
姜糖掀开他的被褥,瞪着那个一夜冒出来的东西,气势汹汹道。
“还能割掉吗?”
割、掉。
容景黑曜石般的眼眸凝滞,面孔似乎有一道清晰的裂缝从中心裂开。
更神奇的是,在这种?微妙的气氛里,他竟然还能笑着回复,一字一字地慢慢地说出来。
“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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