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大了嘴巴,看了?看里面,又瞅了?瞅容景,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是野外?比客栈还要大?”
不符合常理。
至于她心头的常理,为何会深刻地与此处排斥,她不是很明白。
容景抱着她,往里走,回道:“如意客栈的特点是如客人所愿,想要住什么地方就住什么地方,不管是花海,森林,峡谷……”
他顿了下,继续面不改色补充:“或是海洋。”
“床在哪里……”
他踏入到花海,提灯小人默然转身关上门。
那扇门隐去,背后的竹屋渐渐显露,她的余光瞥见,呐呐道:“原来不是一间房,而是一栋屋子?。”
真是奢侈。
住个客栈,还附带周边绿树花海。
甚至天空的星辰都比现实里的还要来得璀璨繁杂,星罗棋布,美得她几乎移不开目光。
到了此处,他终于放她下了?地。
站在花海边沿,姜糖蹲下身,纤长的手指拨了拨花瓣,柔软的触感像极了?丝绒。
桃色的衣摆拖在地上,铺散开来,黑发垂落,暗香浮动。
他的喉咙滚了?滚,跟着?蹲下,径直摘下一朵,放到她的手心里。
“喜欢就拿到屋里去。”
她把花放在鼻间,嗅了?嗅:“真好闻。”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话,衣袖一挥,一大束千云花被他捧在手里,再?次递给她。
“如果喜欢,不如全摘了?。”
姜糖:“……我觉得还是长在地里的花,更好看些。”
容景这话说的,似乎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地盘,可以任其为所欲为。
她不解道:“若是真的摘完,客栈老板不会动怒吗?”
容景不是很在意:“放心,我打得过她。”
姜糖:“……”
她还以为,他会说用灵石来进行赔偿。
结果竟然是凶狠地打斗来解决吗!?
她坚定地表明态度:“不用了,真的,这花我不喜欢了。”
“怎么突然变了?”容景侧首看她,眸子透露出一丝无奈,但他理解地笑起来,看向花海时,脸上的温度散去,“不喜欢便毁了?吧,看着?挺碍眼的。”
言罢,他倏然起身,指尖猛地窜出一道火焰。
姜糖一脸迷茫,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会到烧花的地步。
中间是漏掉了?什?么关键性的话吗?
她只是说了?句不喜欢,没有说要破坏吧!!
眼看容景当真,指尖的火焰在空中伸长。不等多想,她立即出手,抓住他。
刚触到他的手背,火焰倏地被掐灭,火星子?闪了闪,继而归于死寂。
“你怎么了??”他困惑起来,眉头微蹙,“不是说不喜欢?”
“但我没说要烧毁……”她很心累地回答,心里对他的性格有了?个大致的确定。
原来她喜欢的人,竟然是个“破坏狂”,而且任性妄为、横行无忌,一点也不怕报复。
她轻扯了下他的衣襟,为了白花的安全着想,忍着?浮上来的羞耻,拖长了音调撒娇道:“我们去屋里吧,不想待在外面了。”
他敛眉低目,静静回望她。
夜幕低垂,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成?两道密不可分的影子,缠在一起投掷于地面。
他看了?很长时间。
她目光疑惑,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她不是跟他一样,长了眼睛、鼻子、嘴唇吗?
半晌,他的目光一寸寸侵略过去,最后顿在她的唇瓣上,盯得她头皮发麻,正要说话。
只见他低低笑起来,打断了她的开口:“是迫不及待了?吗?”
姜糖:“???”
迫不及待……
姜糖:“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掐住她脸上的软肉:“还能是什么?”
她无语凝噎,不管说什?么话题,他都要扯到这一方面来!
她装作?没听见,兀自甩下他往竹屋走去。
他紧紧跟着?,长腿一跨,站到她的身侧,笑吟吟看她。
她走快,他便走快,她走慢一点,他便走慢一点。
她不说话,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硬着头皮来到竹屋里,然后发现,此屋只有一张床。
她裂开了?。
她的想象里,至少以为会有两张床。
她冷静不下来,身后传来一声“吱吖”。
门关上,屋里陷入黑暗。
她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在发呆。
脚步声缓缓而来,顿住,一个温热的身躯从背后将她环住。
他声音低低的:“要睡了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此话有另一种含义。
姜糖努力镇定,给自己打气道:没事,反正都睡过了?,不差这一次!
可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甚至有一种全然的陌生感,不像一些词汇事物,即使失去记忆,本能地存在脑海里。
她忍不住怀疑,她真的有经历过这回事吗?
幽寂的屋,他长时间地抱住,像是在等她的回应。
呼吸伴在耳际,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将她紧紧缠绕。
她的脖子?起了一个个小疙瘩,有胆怯,也有紧张。
过了?片刻,他把她转过来,轻轻地吻,由轻变重。
呼吸交缠间,她像是躺在云海中,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跟随他的动作,脑子?开始变得含混。
待他的手指撩起腰带,她清醒了?一分,立刻重重坠回地面,声音颤颤巍巍道:“今晚不行。”
她真的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甚至觉得前方有一个巨兽在等她。
让人恐惧,又不安。
良久,他似乎是在黑暗里看她,终于,声音微哑道:“那退一步,帮帮我?”
他是在和她商量,她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她一边帮他,一边想,他让一步,她也让一步。
很合理。
最后结束时,他的一缕发丝粘在鬓角,低低道:“别动,帮你洗个手。”
作者有话要说:斟酌用词,作者比女主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