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石只有两千两百,报出最后的价格后,一双眸子紧紧盯住黑袍男人,心里祈祷着别开价,别开价。
令他失望的是,黑袍男人比他有?钱,报出了“两千五百灵石。”
猫妖一锤定下。
众多?看客唏嘘不已,飞羽裳虽然珍贵,但两千五百灵石超过本来的价值太多?,不知是哪家门派的败家子,这么挥金如土。
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两人。
顶着一堆人的视线,姜糖不自在地挪了下身体,小声问道:“这衣裳是买给我的吗?”
放眼望去,飞羽裳似乎是一件白色里衣,简洁素净,光听名字看,不像是男人穿的。
不是他要穿,那便极大可能是买给她。
如她所料,容景颔首,接过猫妖递来的衣裳,放进了储物袋里。
“哥哥给你买的飞羽裳,四季常温,可以抵御严寒与酷暑。等?回去再给你穿上。”
姜糖一愣,注意力完全不在下半句话,而是“哥哥”。
她侧头,对这个词纠结半天,过了片刻,又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突然自称哥哥?”
上次喊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好心给他演示如何“吹枕边风。”
自此,再没有说过。
现在,他怎么无缘无故给自己安排了个称呼。
姜糖觉得奇怪,打量他,看到他沉默了须臾,黑沉沉的眸底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再次望向她时,若无其事道:“我随口说的。”
他表现如常,笑着看她,浑身上下透露出沉着镇定。
目光若有若地带了些奇怪的不解,好像她问出的话,才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像在说,你怎么想得那么多?。
被他这么一瞅,姜糖真以为自己是不是出毛病了。
任何话,从她的耳边穿过时,都带上了莫名的意味。
她可能需要看个心理医生。
正思考着修真界有?没有心理医生,第二轮拍卖开启。
容景接连拍下雾柔梳,星罗铃等?等?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几乎没给任何人买下东西的机会。
渐渐地,那些好奇艳羡的视线变了,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反感。
顶着厌恶的目光,容景脸色不变,但姜糖有?些怂,小声道:“要不我们走吧。”
“别怕,”容景像是个恶霸,毫不在乎道,“他们一群人冲上来,都打不过我。”
这句话,怎么挺耳熟。
姜糖晃了晃脑袋,态度坚决:“我坐不住,走吧走吧。”
她用上了全力,抱着他的胳膊往外拽。
他一动不动,良久,看她这般坚持不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你想如何便如何。”
脚步随着她的力?道,往外走去。
到了拍卖行外,她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将她后面的头发撩起,放在披风之上。
“接下来要回家,还是去梵兆巨树?”
她指了指不远处那棵冲入云霄的高树:“就是那棵吧?既然来了,而且还这么近,总要瞧上一眼。”
“你要想来,随时能来,不必担心下一次看不了。”
他和她并肩走,解释道:“每年忘尘节,在树上挂上灯笼,就有机会实?现愿望。非此节日,梵兆树和其他树木没有?任何区别。”
“忘尘节是哪一日?每个愿望都会实?现吗?它?是谁种下的,这么厉害?”
一连串的问题落下,他静了会,很有?耐心地回答:“新年伊始即是忘尘节。”
“可能会实?现愿望,越小的愿望成功率越高。”
“此树由上千年前飞升的无踪岛岛主,如今的紫霄仙人种下。”
姜糖心想,这树就像是现代的许愿池。许愿池是给人实现愿望的几率为0,而许愿树在仙人的光环下,概率更大。
“到了忘尘节,我们再来一趟。”姜糖跃跃欲试道,“我要许个心愿。”
“是什么?”
她答道:“当然是希望能尽快修炼成大乘镜了!”
她要变得超厉害!
容景笑,顺口说出:“不是说过要给你买洗髓……”
话未说完,顿时止住。
“给我买?”姜糖思索了下,奇怪道,“你没说过啊。”
他垂眸,抿紧了唇,掩饰道:“我以为跟你说过。”
他把?昨夜的话又复述了遍。
梵兆树上明灯三千,充裕的光线下,他的每一丝表情都不遗漏地落在了她的眼里。
她的心底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今天的他,很奇怪。
每件事,一些话,都很奇怪。
她开始思索,失忆的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要被发现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