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的女?人,手指动了动,闻镜见状,立即扶她?坐起身。
姜糖被折腾了一夜,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抱怨:“我?都说没?力气?了,你还要来。”
“多运动,身体好。”闻镜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厚颜无耻地说道。
姜糖:“……”
这人可真是让她?无语!
她?努力绷着脸,表达自己无声的愤怒。
他捏了捏她?的脸,她?忍了忍,拼命忍住拍开他的手。
两人对视了片刻。
房门紧闭,空气?里仍旧暗香浮动。
他微蜷曲着手指,用手骨蹭了蹭她?的眼角,好似要帮她?拂平眼角的郁气?。
姜糖太累了,休息了一晚上仍旧不够,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亲密的小动作,自暴自弃地被他乱蹭了一顿。
过后,愈发放肆。
他半点没?有收敛的意图,凑过来要亲她?,随后便见到她?警惕地挪到了床榻里侧,仿佛将他视为洪水猛兽般可怖。
看来昨夜对她?来说,确实?太过放浪了些。
姜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懒懒散散地重新?躺了回去,他拉着拽着抱着,各种方式各种哄人的话?车轱辘般来回一遍,她?当做没?听见,闭着眼睛睡觉。
耳边传来他压低的声音:“我?只亲你一下,都不肯?”
她?在心底冷笑,昨夜还只说一次呢,结果一次后面还有一次,都记不清到底有几次了。
平日他迁就她?,到了这种时候,就变了样。
任凭她?怎么求怎么撒娇都不肯停。
姜糖的冷笑,从?嘴边漏了几声出来。
狗男人,下次等到天荒地老叭。
闻镜半躺在她?身边,撑着手肘,手指绕着一缕发梢打圈,目光在她?脸上转动,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唇角漾出一抹足以让女?人尖叫的笑容。
“我?陪你睡一会儿。”
若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姜糖懒得搭理,半阖着眼。
快要睡过去之际,感受到一股温热的灵力,从?手腕处,往四肢百骸扩散,驱散了身体的酸痛感,以及轻微的不适。
即使闭着眼,她?也知道,他在帮她?温养身体。
像是沉浮于温泉之上,令她?睡意更深,很快陷入了朦胧的梦境中。
这一梦,时间漫长。
醒来时,睁开眼,她?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天一夜,身体精神倍足,特别地有元气?,之前?的困乏无力消散得无影无踪。
闻镜不知去了何?处。
她?也不在意,换了身衣裳,出了屋门。
灿艳的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临近夜晚的风,带着些清凉的柔意,扑在她?的脸颊上,令人更加清醒。
偌大的天鹤殿,空阔寂寥。
晨夜交际,又没?有半点人声,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些孤独的情绪。
她?却哼着歌,心情好得像是整颗心脏都浸在了蜜糖里,一双乌圆的眼睛弯出月亮的形状,漫出细细碎碎的光。
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
反倒感染了周边的灵物,风为她?轻吟,垂柳拂过她?轻快的眉眼,世界都因她?欢喜颤栗。
天鹤殿的阴暗,因她?的存在,被拂去了不少。
姜糖先是自己解决了一顿晚饭,接着溜达了一圈,这才慢吞吞地去找闻镜。
两人时常黏在一块。
偶尔分开片刻,她?并不觉得空寂,反而正好有了独处的时间。
但时间长了,还是会忍不住想他,在忙什么,有什么事牵住了他的脚步。
两人很少谈论起他的事。
一来是姜糖不感兴趣,二来是天大的事,闻镜都能解决,她?很放心地不闻不问。
这会儿她?走去前?殿,发现前?殿里没?人。
大概是在山腰的极寒门内。
高至檐角的前?门紧闭,她?轻轻松松地推开,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老是关?门闭窗,空气?都不流通了。”
将所有门窗打开,山顶的风发出呼呼的啸声。
她?心情颇好地坐到门槛上,没?等他回来,却等到了一排排的美人衣诀翩翩,像一条五彩的丝带从?索道那边飘来。
为首一个身着蓝衣,额角带疤的男人,见到她?,微微一愣,脑袋往门里探去,“谷姑娘,尊主?在吗?”
姜糖神色怪异,目光往美人们的方向转了一圈。
她?们穿得清凉,腰肢细软,每个人修为不高,只有炼气?境或者筑基境。
此刻微微低头?,柔顺和婉的样子,若是寻常男人见了,总会生出些许怜惜之情,想要疼爱一番。
姜糖的脑子里掠过无数个点:……
猜到是某种不可描述的目的,她?维持了一个礼貌的微笑,问道:“这是做什么?”
“炉鼎。”带疤男人殷勤地介绍,“她?们生来纯阴之体,皆是顶好的炉鼎。若让尊主?采补,可为他提高极大的功力修为。”
像极了一名推销员。
而且还是愿意倒贴钱的那种。
姜糖的微笑快要保持不下去了,这是干什么!她?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他是当她?不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