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人难不成是被她气糊涂了么?
小手探上他的额头,手心的温度让拓跋渊眉头一沉,他的大掌扣住沈涅鸢的脖颈,将她拉近自己。
少年的额头抵在了沈涅鸢的额头上,沈涅鸢只觉得一片清凉,很是舒服地蹭了蹭。
拓跋渊眉头紧蹙,沉声道,“你在发烧。”
“……”
难怪!她自醒来后,觉得四肢无力,脑袋也有些晕,还以为是被噩梦惊醒所至的。
拓跋渊将她按回床上,将被褥重新盖在她身上时,见她身上还裹着自己的玄色大氅,眉心沉了沉,“穿着这衣服睡不舒服,你脱下来。”
沈涅鸢却是摇摇头,“我冷。”
她适才躺下的时候,瞧了一眼屋内的地龙,原来没有烧尽,她一觉醒来觉着冷,还以为是地龙烧尽了,没有想到是自己发烧了。
沈涅鸢叹了口气,她这身子调理起来未免也太难了。
拓跋渊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被褥,罩在了她身上,又道,“等你出汗了,再将大氅脱下。”
沈涅鸢甚是乖巧地点头,紧跟着,她听见拓跋渊对着外头的阿福吩咐道,“把宫尘喊过来。”
宫尘?
昨日这府中上下的人是怎么一致口径同她说的?
宫尘去草药了,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
谁看了拓跋渊,不夸他一句是老奸巨猾的狐狸。
……
沈涅鸢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正拿出针灸的宫尘,红唇微扬,咬牙切齿道,“你采药回来了?”
闻言,宫尘脸不红心不跳地瞥了她一眼,颇为嫌弃道,“幸亏回来的早,否则谁给你看病。”
凉凉地哼了一声,沈涅鸢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这个同拓跋渊狼狈为奸的人。
居然一同坑骗她!
真是好样的!
因为她说四肢酸痛,故而宫尘才帮她扎针,这是能最快缓解发烧不适的办法。
一针扎下,沈涅鸢突然从床上坐起,委实把宫尘惊着了。
拓跋渊脸色阴沉地看向宫尘,宫尘连忙摆手道,“我下针很轻的!”
报复,这绝对是沈涅鸢这丫头的报复。
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还真是随了拓跋渊!
果然是他家少君一手带大的人啊。
宫尘理亏,自是不敢说什么。
沈涅鸢虽是面色苍白,可眸底沉浮着碎碎的得逞之色。
拓跋渊甚是无奈地将她按回床上,低声道,“你是不是想让宫尘给你多开几贴药?”
她摇了摇头,故作无辜地蹙眉,道,“我只是想起来,谢凛还在等着呢,他没有看见我出来,一定会使阴招对付你的。”
“你觉得我斗不过他?”少年将被褥拉高,压在了她的肩膀两侧,俯下身,呼吸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