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掌温热,带着粘稠感,以及难闻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沈涅鸢下意识地去扒拉那手,掌心的纹路却熟悉地让她停下了动作。
见她定下了心神,那人随即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黑暗中,沈涅鸢听到一阵悉率声,紧跟着床的一方塌陷了下来,盖在身上的被褥被抢去了大半。
她坐在床上有些发愣,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沈涅鸢不敢大声说话,唯恐隔墙有耳。
“无碍。”他的声音也很轻,有气无力的,虚虚地靠在床头,呼吸有些沉。
沈涅鸢沉下脸,抓着被褥一角的手愈发地用力。
拓跋渊身体不适这件事情,还是被谢凛察觉了。
在西蜀,除了他,谁有这本事伤了拓跋渊!
“你伤哪了?我拿药过来给你包扎。”
她翻身就要下榻,却被拓跋渊拉住了。
黑暗中,他轻声笑着,“不打紧,我没受伤。”
想来是她闻到了血腥味,故而他又添了一句,“不是我的血,你别怕。”
不是他的血?
沈涅鸢眉头深皱,“那你怎么……”
身行很重的样子。
“有些累了,借你的地方休息一会。”
今夜风声猎猎,隐约间,她听见外头有碎碎的脚步声。
她屏着呼吸,正要将被褥拉高,将身旁的那人遮住,只听窗外脚步声停了片刻,再度响起时,越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