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屋里又响起一道剧烈的咳嗽声,只见老人身子咳的都在发抖,夏桐试探性的问道:“不如臣妇去叫太医?”
“不用!”老皇帝摆摆手,一?边拿过手帕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都是老毛病了,无碍。”
“欸,王爷您…您不能进去——”
随着屋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只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迈了进?来,身着一?袭墨色锦袍,冷峻的面容上带着抹漠然,后面还跟着一?群面面相觑的禁军,似乎并不敢多加阻拦。
“皇上,这摄政王非要?进?来,奴才……”那李公公一脸为难的在那里请着罪。
看到来人,夏桐立马起身凑了过去,没想到这反派挺讲义气的,居然真的来救自己了。
挥挥手让人退下,老皇帝只是平静的看着来人,声音含笑,“听闻夏丫头出了事,朕想看看伤势如何了,爱卿莫不是怕朕会?吃了她不成?”
屋里气氛有些尴尬,夏桐立马躬身行了一?礼,“多谢皇上记挂,臣妇只是一些小伤,并无大碍,只要您龙体康健,便是万民之福。”
“呵…呵…咳咳……真是个会?说话的丫头……”老皇帝笑了一?声,“李长禄,朕记得库房里有株天山雪莲,你快去拿了给王妃调养身子。”
“奴才这就去!”那太监忙不迭就往外走去。
顾秦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只是淡淡的看着前面的老人,忽而微微躬身,语气平静,“该用药了,微臣就不打扰皇上休息。”
看到男人径直离去,夏桐也只好行了一?礼慢慢退下,只剩屋里的人依旧在那日复一?日的咳嗽着。
不多时,屋里忽然出现一?个身着绿袍的公公,瞧着门口,一?边神色凝重的来到软榻边,扶着老人往龙榻边走。
“这摄政王对王妃倒是在意的很,丢下议政殿的事就赶了过来,不过这王妃也倒是颇有一?番别家女子没有的气概,难怪会被皇后娘娘看中。”
太监声音压的很低,似在防着什么,老人慢慢靠于床头,那双混浊的老眼中此时已经布满精光,“如此甚好。”
——
一?路送到宫门口,李长禄才哈腰点头饿恭送着两人,“王爷慢走,奴才就先回?去伺候皇上了。”
夏桐把那个天山雪莲的盒子递给清儿,自己则一?边提着裙摆踏上了马车,风一吹,带着股莫名的冷意。
顾秦眸中带着抹阴沉,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扫了眼太监,声音微沉,“李长禄,你这狗胆子倒是大。”
话落,李长禄只能继续觍着脸赔笑着,目送对方上了马车,额前已经冒出大片冷汗,吓得不自觉咽了下喉咙。
马车渐渐驶离宫门,车厢里的气氛也逐渐有些诡异,夏桐靠在那偷偷瞄了眼旁边一脸阴沉的男人,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只能大着胆子找起话题,“皇上……就问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过……却提及了你…与我?家的关系,似乎什么都知道。”
这个老头子着实让人看不透,把自己叫过去就只是为了闲聊?
“唯唯诺诺,懦弱无能。”男人冷冷瞥了她眼,随手拿过一?卷竹简翻阅了起来。
那立体的侧颜完美到了极致,夏桐咽了下喉咙,忽然悄悄挪了过去,轻轻扯了下对方衣袖,声音轻细,“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她表现的很不卑不亢呀,应该没有丢他的脸吧?
男人没有理会?他,身上依旧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夏桐不知道对方又怎么了,只能干脆闭上眼在那里假寐,反正她永远都猜不透对方的心思,说不定待会?就好了。
马车微微晃动着,外面传来阵阵闹市的嘈杂声,让人心烦意乱无法凝神。
放下竹简,顾秦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下额心,他觉得自己所有计划中最大的意外就是这个女人,可是弃之可惜,留之无用,只是他为何会?对一个女子如此担心?
肩侧一?沉,他眼角一?瞥,只见肩头正靠着一?个小脑袋,长长的流珠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精致的小脸沉静如斯,那嫣红的小嘴轻轻抿着,泛着一?层几?不可见的莹光。
眉头一皱,顾秦想把这女人推开,可大手刚一?触及那消瘦的肩头便顿了下来,他偏过头,眼神复杂的望着这张巴掌大的小脸,平日里总是闹着要?吃的,可为何还?会?如此清瘦?
当目光触及那嫣红的唇瓣,男人眼神暗了暗,忽而缓缓低下头,鬼使神差的覆上那张嫣红的小嘴。
软软的,带着抹温甜,却又比任何糕点可口,男人喉咙一?滚,直接本能趋势的含住了那抹香软,流连忘返。
“王爷,到了。”
外面忽然传来车夫的声音,女子羽睫微动,顾秦顿时松开了她腰间的手,继续一?副生人勿近的坐在那看书,这西风走了,其他人果然都是些没眼力见的东西。
“好冷啊……”夏桐嘟囔一?声慢慢睁眼,握了握小拳头,一?边回头看了眼旁边还在生气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凑过脑袋问道:“可是今日臣妾说错了什么?”
她今天那么规矩,这个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放下手中的书,男人冷峻的轮廓上不带丝毫情绪,当目光不经意扫过那张嫣红的小嘴,声音逐渐暗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