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都是大晴天,下午正是阳光明媚之时,反倒衬得酒店房间内的灯光有些黯淡多余。
沈白趴在床铺上,双手?抓着枕头,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柔软的黑发下,雪白的耳朵尖粉里透红。
秦岸的手?指……
沈白舔舔唇,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声音也是瓮声瓮气的:“好、好了没?”
秦岸垂着眼,闻言,眼皮稍掀,曲指轻轻碰了碰他下陷的腰窝,语气没什么起伏道:“没那么快,里面也要上药。”
说着,抽出手,又挤了些药膏。
……
等药上好已经是两分钟后。
沈白却觉得过了两个世纪那么长,他细白的额头沁出薄汗,脸颊红透,又口干舌燥,连吞了好几口唾沫才感?觉好点。
“谢、谢……”
沈白不敢看秦岸,手?忙脚乱扯过被子盖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在被子里当鹌鹑。
几十秒,沈白侧耳细听没听到动静,才掀开被角,缓缓探出头去。
秦岸还坐在床边,正垂眼在擦手上残留的药膏,十指修长,肌理纤薄,骨节分明,在灯下透着股冷白感。
沈白脸又一红,咻地转开眼,浓密眼睫毛倾覆下来,几乎要颤出虚影。
秦岸动作一?顿,慢条斯理擦干净最后一根手指,把纸丢开:“谢什么?这都是身为老公应该做的。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还会有很多次,无?数次,你要尽快习惯。”
沈白:“……”
沈白咬牙,抓起枕头就向他丢过去。
秦岸准确无误抓住枕头,偏头轻笑了下,他把枕头还给沈白,抬手要揉揉沈白的脑袋,手?举到半空,顿住,又放下来。
秦岸将药膏放回床头柜,转身走进和?卧室相连的洗手?间。
洗手?间门一开即合,很快传出潺潺流水声。
沈白把枕头压回身体下,薅过丢在一旁的手?机,游戏还没退,消息栏里有一?条好友申请,是上局扁鹊,消息中心也有条过时组队邀请。
说实话,扁鹊打得并不比女娲好多少,沈白删掉消息,点下拒绝,然后返回去将“拒绝任何人加好友”打开。
做完这一?切,洗手?间的水声还没停止。
洗个手是不是洗得也太久了?
沈白余光瞥了眼手机顶端显示的时间,把个人首页点开又收起,点开又收起。
如此重复五六次,沈白忽然想到什么,心跳骤然加快几拍,连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室外阳光灿烂,再加上房间灯光,亮得让人有些目眩。
沈白捧着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耳朵却不自觉去听洗手?间的声音,好一阵,洗手?间的声音才停下来,恢复安静。
两三秒,洗手?间门从内打开,秦岸掸着裤腿出来——衣服袖子卷起一?边,额前的发有几分湿润,像是刚洗了个冷水脸。
沈白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下来,察觉到秦岸似乎朝他这边看过来,他慌慌忙忙地低下头看手?机。
“不是不想玩?”秦岸挑眉,掀开被子,躺到沈白身边。
“没想玩。”沈白往里侧挪了挪,把手?机给秦岸:“你帮我退出。”
秦岸接过手?机,退出游戏,侧身将手?机放床头柜上,转回眼,沈白靠着枕头已经闭上了眼。
他眼睫毛很长,又浓密又黑,和?雪白的皮肤形成反差,唇色淡粉。可能是一个人睡习惯了,沈白身体微微蜷起,睡姿有些像母胎婴儿的姿势。
秦岸盯着他看了许久,关掉灯,温柔将他拥进怀里,也跟着阖上了眼。
再醒来是下午四点多,烈日炙热温度稍稍收敛,天色还很亮。
秦岸揉揉沈白睡得有些乱的柔软头发:“再睡下去晚上会睡不着,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不能走,我背你。”
“免了。”
避暑圣地周围人太多,沈白可不想成为别人注目的对象。
秦岸明白他的顾虑,他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他不想沈白有丝毫不自在。
秦岸亲亲沈白白嫩的脸颊,趿拉着拖鞋下床,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套衣服就换。
沈白愣了下,转开脸:“你换衣服怎么不去洗手?间?”
秦岸挑眉:“你又不是外人,不需要避嫌。”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停下,沈白也跟着下床来,拿上要换的衣服。
见他直奔洗手?间,秦岸道:“不用去里面换,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你能自己换衣服吗?要不还是我帮你?”
上过药,身体好受了些,沈白毫不犹豫当着秦岸的面关上洗手?间门:“不、需、要。”
他的信誉有那么差?
秦岸抵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看着紧闭的洗手?间门,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过了会儿,洗手?间门打开,沈白下单长裤,上长袖双件套站在门口。
秦岸看看外面,又看看沈白:“你要穿这样出去?不热?”
热。
五一?的温度和?夏天时不相上下,长袖长裤肯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