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是被保镖从草丛里拖出来的。
当他们拨开枯草,看见仰面躺在那里的那个东西时,一群大男人都禁不住头皮发麻。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人,黑色的头发遮住整张脸,长长的舌头却垂挂下来直到胸前。
看着那个躺在草丛里的“女鬼”,孟梁观由最初的吓了一跳,直接气到脸色铁青。
莫明珠那丫头可是真厉害,他给她投资开公司,她竟然研究出这玩意来吓人。
觑着boss的脸色,司马助理在旁解释说:“据说这是莫小总独立研究出来的,叫搞怪机器人,可以用在鬼屋等探险娱乐场所。能做简单的动作,还会发出怪叫。”
司马助理说着,指挥着保镖把那个机器人“女鬼”扶起来。
“女鬼”一站起来,头发直直披垂下来,大家才发现她的脑门上还贴着一张符纸,真的是跟鬼片里的“女鬼”一模一样。
司马撕下那条符纸,继续说:“太太说这个东西是她砍树枝的时候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的。”
他刚说到这里,孟梁观又是一惊,“什么?她见过这个东西了?”
司马助理点点头,“太太还说这东西被她拍过几铲子,估计已经坏了,不能叫了。”
说着,他走过去就寻找开关,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那个“女鬼”竟然一下子跳起来,伸出长长的指甲冲着孟梁观就抓了过来。
孟梁观往后一躲,那些保镖已经扑上去,把“女鬼”按倒在地。
司马助理几乎吓死,“太、太太告诉我了,说开关怕是有些不太好使了……”
孟梁观的脸色已经炸掉。
他拿起手机,一面拨号,一面指了指那个怪物,“砸掉!”
boss下令,众人一涌而上,惨叫之下,“女鬼”瞬间倒在一片零件之中。
岁初晓的电话再次被拨通,却还是无人接听。
她一定是在生他的气。
她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遇见这么个东西一定是吓坏了,想在他这里寻求安慰,他竟然还那样冷落她。
孟梁观越想越憋火,电话却越是接不通。
正在着急,就看见司马助理站在他身边,欲言又止。
他压住火气,“说。”
司马助理小心翼翼地把从“女鬼”脑袋上揭下来的那张纸条递过去。
孟梁观接过来一看,上面用娟秀工整的字体写着:孟总裁在此,诸邪退位。
这是岁初晓的字体。
孟总裁:“……”
到底是因为他太强大,还是太凶悍?
她竟然用他来镇鬼?
不过……
不是说没有备用笔的吗?
孟梁观捻了捻纸条上干涸的笔油,唇角不由就勾了起来,小骗子,她至少还有一根圆珠笔。
……
从清城到溪山是十个时的车程,岁初晓这次买到了卧铺的上铺票。
从上车到下车,除了中间下来吃了一次饭,去了两趟厕所,其他时间她一直都在上面睡觉。
印象中最近一次像这样犯困还是那年高考结束。
欧阳她们都忙着打包行李回家,宿舍里乱乱糟糟吵吵闹闹。
她一个人窝在上铺,睡得雷打不动。
这一次,她也像是经历了一次比高考还酣畅的大考。
考试结束,结果未出,身心俱轻,她要一觉睡到天明。
不过,这次她选的时间不大好,火车上午八点从清城发车,经过十个小时的运行到达溪山,正是白天将走未走,黑夜将落未落,青黄不接的黄昏时刻。
溪山镇火车站广场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西边天空的晚霞却还没有燃尽。
一天之中,岁初晓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时刻。
前事已走,后事未续,珍惜已晚,努力尚早,感觉自己被卡在了时间的间隙里,做什么都没有意思。
还是赶紧回家,再耽误就赶不上123路公共汽车了。
岁初晓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拿出手机,先给欧阳发了一条语音,报了个平安。
欧阳的回复很快就过来。
欧若拉丫丫: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先告诉你个好消息,钱我筹到了,你不用再去抵押房子了。
岁初晓心里一喜。
岁岁平安:怎么筹到的?
欧若拉丫丫:这个暂时先保密,总之,你家的房子算是保住了。还有……
欧若拉丫丫:注意一下自己的身边哦,说不定会有惊喜。
惊喜?
岁初晓一听,连忙前后左右地看了看。
惊喜个毛呀,啥都没有!
岁岁平安:除了你立刻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还真没有其他喜可以惊到我。
她把消息发送给欧若拉丫丫以后,不打算再等回复,刚要退出微信,就看见了一条好友申请。
附加消息:我是孟梁观。
冷冰冰的一句话,很符合孟总裁平时的风格。
真是的,求人加好友还这么高冷。
你稍微卖个萌,也许我脑子一热就通过了。
岁初晓在今年她生日的第二天就把孟梁观删除了。
也不是为了赌气,只不过,知道加着他的好友,自己就总会有事没事就去刷一下。
看一看她发给他的消息他有没有回复,或者期待一下他有没有突然发消息给她,再就是把他们自加了微信以来的寥寥无几的几条信息再从头到尾温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