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心底再没了当初的喜悦,面上转冷,一双眼冰凉如水,“皇上为何一直对臣妇苦苦相逼?”
李胤被她警惕又厌恶的眼刺痛了下,轻扯了扯嘴角,垂眼看她,几许嘲弄,“朕怕是疯了。”
才会对你这样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他说得低,慕晚晚一时没听得清,夜里光线暗,也看不清他的唇形。
慕晚晚拧眉看他。
李胤没再说这句话,见她要哭出的眼皱了皱眉,指腹的动作不再,与她稍稍隔了些距离,“朕不愿强迫,你若想拒绝,朕现在便可离开,但你出宫以后,无论何事,朕都不会见你。”
头顶压迫的气势骤然减弱,慕晚晚眼睫颤了颤,她轻轻呼了一口气,贝齿微咬了下唇瓣,那株樱桃顿时娇艳起来,惹得李胤眼里又幽深几分。
乌云掩过皎月,遮住那最后一寸的银辉。
慕晚晚看他,坚决道“臣妇不愿。”
李胤都要被她气笑了,放在下颌的指腹再次用了力,白皙的肌肤上轻轻添了一道红痕,他收回手,面目肃然,再次恢复到那个不近人情的君王。
他冷冷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破旧的门吱呀一响,似是离去的人一般躁怒。
慕晚晚动了动僵硬的腿,透过门缝看了眼外面,见他是真的走了,才彻底放松下来。
楚云轩
婉沛靠在引枕上拨弄腕上的手钏,眼尾挑起,“皇上去南安轩了?”
床头侍奉的宫女答道“是。”
“贱人!”倏的,婉沛拿下手腕的金钏扔在地上,“慕晚晚那个小贱人,自皇上见了她就一直被她勾的魂不守舍,她倒底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汤!”
宫女立刻跪在地上,急急道“娘娘息怒,仔细着您腹中的小皇子啊!太医嘱咐,您是万万不能动怒的!”
婉沛怒道“这有什么用,鹂瑶肚子里不还是有一个!皇上开始对她是如何如何宠幸,可她呢,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一个替身罢了!”
是了,皇上初初宠幸鹂瑶时,婉沛就有所察觉。
鹂瑶就是慕晚晚的替身。
在相貌上,鹂瑶与慕晚晚有着七分的神韵。不仔细看难以看出,但若是细瞧,那双眼底的神情确实相像。在脾性上,她早就听闻慕家二小姐是个娇纵不谙世事的性子。
更何况皇上在慕晚晚离开当日就宠幸了鹂瑶。其中的情意能有几分真呢?
“一个替身,还是一个蠢笨的替身而已。自己讨不得皇上喜欢,就故意把那个贱人留在宫里,勾的皇上每日都要去宁玉宫,本宫这楚云轩还哪里能被皇上想起!”
“便是本宫腹中的小皇子出生后怕也得不到皇上的喜欢。”
“王昭仪那个废物也是个不顶用的,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能成事,也不冤枉会被皇上赐死…”
婉沛自有孕后脾气不如从前,不仅多疑还极易动怒。宫女见劝说不住,只得闭口不言,等娘娘累了,便不会再说了。
正想着,又听婉沛道“可是打听了那个贱人找皇上何事?”
宫女想了下答,“说是明日想出宫。”
婉沛听后,冷笑了声,“想出宫也要看鹂瑶放不放人。”
“她对自己的身份可是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