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龚杍兴奋地坐在床头,查看着今天跑外卖赚的钱,明明有汇总,但是她还是一笔一笔地数着,数到最后,一双圆圆的眸子都笑眯眯了。
睡前例行过来看一看小徒弟的巫在常正好从她的窗边经过,看到这一幕,一阵心酸。
青云观到他这一代彻底不行,他能力凡凡,又没有什么进取心,后来连收了三个徒弟也是一个不如一个,大徒弟的满嘴之乎者也只爱讲故事,二徒弟的一天能睡11个时辰,三徒弟一天到晚只爱往厨房里钻。
好不容易终于收了个道仙体的天才徒弟,他早早地就把观主之位传给她,本来还指望着虽然自己不能成为最有为的观主,但至少可以成为最有为的观主的师傅。
结果……哎……
看着面前那个快要被铜臭味熏坏的小徒弟,他默默地摇着头,默默地离开了。
实在是愧对祖师爷啊!
……
……
夜里。
龚杍睡得正甜,突然间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她猛然惊得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睁,就看到了一只飘在她头顶的鬼魂。
小鬼胆敢犯到太岁头上!
龚杍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条件反射般快速地一跃而起,手指掐诀,一招缚鬼术,直接点向了飘在头上的男鬼。
随后就是一个手起,一个术落,将已经被灵法困缚的男鬼直接捉起,一记相当粗暴又狂猛地暴摔,直接就给他摔到了地上。
轰!
“啊!”
阿薄痛得叫出了声。
他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好可怕呀!就跟一只野生的母老虎一样!
而且特别奇怪,明明他变成鬼了之后是没有任何的疼痛感知,但是被这一刻,他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被摔在地上,屁股开花后背裂骨头的痛感。
“你好凶……”
他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眼神满含控诉地看着龚杍。
龚杍这会儿人也完全清醒过来,盯着面前的鬼……不对!
竟然是一个生魂!
她蹙起眉头,盯着对方看,又仔细地确认了一遍,的确是一个生魂,难怪能够进道观来!
“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叫阿薄,我是看到那只带着光的鸟,感到一种莫名的引力,就跟着它来了……”
阿薄指向了半空中那一道灵符鹤。
龚杍这才注意到张罗传来的传信鹤。
她伸出手,那传信灵鹤便到了她的手里。
只是尚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何目的,她并没有立刻听传信鹤,而是先收了起来。
生魂阿薄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少年,很高,乍一看得有一米八五,穿一件白色的衬衫,生得格外漂亮,蓄着一头乌黑的短发,皮肤冷白,于是显得唇嫣泽如樱,他一双眼睛干净不含杂质,眼珠子是那种黑亮如黑葡萄般,此时因为被打疼了委屈,看着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楚楚动人。
龚杍觉得用楚楚动人来形容一个身高瞧着有一米八五的男人似乎不对,但她心里确实就是这感觉。
“你是生魂,别在外面瞎晃荡,赶紧回你的身体里去,时间长了,回不去你就真的成了游魂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阿薄看向了对方,眼神里透着求助。
“报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做个法送你回你的身体。”龚杍想到刚才自己揍对方揍得有些狠,再加上看在对方这张漂亮的脸蛋的份上,便顺手把这好事给做了。
“我……失忆了。”
“生魂失忆?这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倒是难倒了龚杍,“那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荒山野外,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阿薄,观主,你帮帮我好吗?”阿薄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瞅瞅地望着龚杍,无助可怜的眼神像一只遗失在山间的小动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