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朋友被新事物吸引,也就不问好朋友的死活了,凑过去看了一眼,摇摇头,道:“看不懂这种古董表,我的表都是直接显示时间的。”
“来来来,我教你看这种指针的表。”季格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下来。”
小夏亦流直白地说:“我不想学。”
“不,你想学。”季格硬是把人拉了坐下来。
“你看,长的这根,它走得要快一些,短的这个……”
“等一下,”小夏亦流吸吸鼻子,指着金黄色光滑的表盘,道:“这种表不都有一杠一杠的吗?为什么你的这个没有?”
“当然没有,”季格弹他脑门儿一下,“我这可不是普通的表,它可不单单是用来看时间的,它还是用来‘关门’的,它还能用来收灵……”
季格话没说完,眼睛直直看着一个方向,不动了。
小夏亦流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的男子步调急促地冲了过来,脚还没站稳就喘着气道:“季格儿,跟我回去吧。”
这普通话,一听就知道和季格是一家的。
男子看起来比白白净净的季格要大上好几岁,就连骨架都比季格大了两个号,整个人看上去很高,很壮,一张俊脸线条明朗,刀削出来的一般,薄唇抿得死紧,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一看就不好惹。
季格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理他,偏头继续跟小夏亦流讲解黄金怀表的用途用法,“用来关门的时候,你就摁住这……”
“季格儿。”冷硬男人再次开口,也走近了些,直接站在他的身边来了,却只是固执地叫他名字,也不说其他的话。
“你是不是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季格把怀表收进怀里,终于看男人一眼,十分笃定的语气。
男人点点头,眉头锁得更紧了。
“好,那我来教你。”季格站了起来,两只手拍了拍裤子,“首先,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男人顺从垂首,道:“季格儿,对不起,我错了。”
季格双手环抱于胸前,又逼问,“好了,我原谅你,然后呢?”
男人刚放出来的笑容凝在脸上,转变成了不解。
季格等了一会儿,彻底屈服,“你是来干嘛的?!”
“接你回去。”
“那你就求我跟你回去啊!”季格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的脑袋是棺材板做的吗?吵完架连个软话都要我教你说!”
“你别生气,我知道了。”男人一手在他后背顺气,难得开窍一次,把他教的句子都连起来,“季格儿,对不起,我错了,求你跟我回家吧。”
“算你懂事。”季格手指着他的鼻子,猥亵道:“再有下一次我就不原谅你了!”
男人郑重其事地点头。
季格:“哑巴了吗?张嘴说话!”
男人立正站好,洪亮地答了一声:“是!”
季格终于笑了,像是赢得了一场战争,他踮着脚尖摸摸男人有些硬的头发,“那我们回家吧。”
高壮男子终于也露出点笑模样,轮廓柔和了不少,神色温柔,“好。”
小夏亦流就呆愣愣地看着俩人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对了!小粉蝶啊!
他急急忙忙跑过去,把裹着人的毯子掀开。
小肖纷迪呼吸均匀,跟平时睡着了没什么区别,脸已经恢复了血色,破洞的布料露出来的皮肤白嫩光滑,完全看不出有受过伤的痕迹。
小夏亦流懵懂一会儿,想起自己是来叫人起床去上学的。
“小粉蝶,起床了,你怎么睡这么久?”
要是夏亦流没失去这段记忆,他一定会喊:“这颗水煮蛋,我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