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稀客呀。”轻佻浮夸的声音传来。
姜韫欢转身看,发现是蒋谨南。他是蒋谨东的亲弟弟,蒋尚洋哥哥蒋尚峰的二儿子,但从小是在蒋宏身边长大的。
今年刚大学毕业回国,一直都是平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常年混迹在各大酒吧夜店。近来蒋宏倒是有意培养他,但也架不住他废物一个。
蒋谨南眼里也就能看到蒋家那些家产,对姜韫欢一向都是厌恶到极点,生怕又多一个人和他争那一亩三分地。
姜韫欢正烦心里的火没处发泄,立在楼梯上睥睨他,上下打量,俏生生地说:“这个时间能在老宅看到二哥也是稀奇,我以为你还在哪个温柔乡里窝着呢!”
蒋谨南警告地瞪着她,生怕她的话被爷爷听见,那他就免不了又挨一通骂。
这一瞪倒发现姜韫欢左脸红肿一片,估摸着是被二婶打得,瞬间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往上走到拐角处,想狠狠嘲讽警告她两句。
姜韫欢见他走近,故意把刚刚蒋宏给她的卡露出来,确保让他看见。
蒋谨南这阵子正被蒋宏限制消费,几乎所有的卡都被停了。
他看见姜韫欢手里的东西脸色一变,“爷爷竟然又给你钱?你是不是想哄得爷爷把家产都留给你?真是个贱.人!”
说着就要去抢姜韫欢手里的卡,姜韫欢顺势往花瓶的方向躲。蒋谨南没抓到她手里的卡,带起的衣服却把摆着的古董花瓶扫落。
“哐”的一声,地上到处都是花瓶碎片。
蒋谨南一脸错愕,反应过来时姜韫欢已经越过一地碎片走到楼下,转身抱歉地冲他笑笑,满眼都是挑衅和讽刺。
***
姜韫欢照例晚上没有在老宅留宿,由司机送回了景清苑。
宋婶已经做好了晚饭,见她回来,立马迎上来,带着讨好的笑。
姜韫欢一天下来身心疲惫,没理她,径直走到沙发上躺下。
眼神一转看到阳台上多了几盆多肉,想起早上出门前她的吩咐,浅浅地笑出声。
“这多肉好像不是我喜欢的那几种?宋婶你是不是买错了?”姜韫欢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
宋婶被她吓得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之前那几盆早都被丁婉萍扔了泄愤,她哪记得是什么品种,今天就随意买了几盆。
姜韫欢见她脸上紧张得流虚汗,也没想多为难她,轻笑一声,说:“哎我想起来,就是这几种。”
宋婶闻言松口气。
谁知姜韫欢又说,“之前有朋友问我养的多肉品种,正好现在拍照发给他们看看。”
宋婶见她举起手机,悬着的心又吊起来,深知这种悄无声息的对决还会有下一次,心想明天她也要拍个照留个底,下次不能随便乱买了。
***
姜韫欢吃完饭就窝在书房,一直在思考今天在医院遇见的那个男人的身份,思考他和蒋谨东是什么关系。
蒋谨东在一个地质研究所工作,沉迷学术科研,平常交往的几乎都是同事。那个男人显然不像是他的同事,一看就不像搞科研的。
又想起今天蒋宏说的话,不由怀疑是不是他吩咐蒋谨东去接触那个男人的?如果真是,那蒋宏一定急了,毕竟他可一点都不待见蒋谨东,很少让蒋谨东去处理蒋家这些事。
姜韫欢估摸着蒋宏真是土埋到嗓子眼了,公司情况也不容乐观,否则不会这么急着来榨取她的剩余价值。
反复思索蒋谨东昨天在机场对她那一瞥,姜韫欢又觉得这也许是他自己的动作。想来蒋谨东对蒋家也是没什么感情的,但她又有什么能让他利用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男人会不会是丁家、何家或者是孟家的人?
姜韫欢思绪一片混乱,随意点开一些财经网站,准备看看近期和这几家有关的新闻找找线索。
突然,一张照片进入她的视线,姜韫欢忍不住惊呼出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竟然就是今天在医院遇见的那个男人。
看起来应该是一张在金融行业峰会上抓拍的照片,他一身笔挺的商务西装,眼神严肃冷冽。
姜韫欢立马精神高涨,连忙点开新闻链接。
标题是“傅知琛今日当选傅氏集团新任董事会主席,傅同达任期竟只持续短短三天”。
姜韫欢快速浏览新闻,心中疑惑加深。
傅知琛,傅家人。
为什么会和蒋谨东有关联?傅家为什么要蹚这出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