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血缘真奇妙。你看,我们是多么像,连过敏的反应都一模一样。”蒋谨西直起身,嚣张的摊摊手。
姜韫欢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肿胀,她立刻意识到那杯果汁里放了芒果。
突然间,蒋谨西低低地笑出声:“姐姐,你也很久没吃芒果了吧,是不是都忘了是什么味道?不感谢我吗?让你...想起来了。”
姜韫欢很小就知道自己对芒果过敏,而且比一般人的症状更严重。她唇边起了红疹,口腔里开始麻木刺痛。
原本远远候在一旁的保镖注意到异样,正要跑过来,蒋谨西阴狠的眼风扫过,警示他别管。
姜韫欢越发呼吸困难,她像是溺水的人,在窒息的边缘挣扎着。
而蒋谨西冷冷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姜韫欢永远无法忘记他的眼神,仿佛藏在黑暗中的狼,冷漠阴狠,玩味中还带有一份嗜血的兴奋,像是在看一只被众人踩踏玩弄的蝼蚁。
“想不想听听你的身世?故事很精彩。”蒋谨西地声音飘进姜韫欢的耳朵里,她狠狠地攥住长椅,指尖发白。
蒋谨西看见姜韫欢狼狈地瘫坐在地上,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他冰凉无情地声音卷着难堪地前尘往事直往姜韫欢的耳朵里钻。
那一刻,她的世界,彻底崩塌。
***
经过三个春秋,姜韫欢已经学会与曾经厌恶的一切共生。
但她一看到蒋谨西那个熟悉的眼神,仍然会产生应激反应,因为那是她最初的噩梦,也是她一生的噩梦。
蒋谨西见姜韫欢惊慌地背过身,溢出一抹冷笑,他悄无声息地重新绕到她面前。
姜韫欢还没有从回忆中完全脱离,心中生出一阵阵恶寒,后背发凉。
她看到地上蒋谨西地倒影,不由自主地接连后退,脚步凌乱。
慌忙中失去重心,眼看就要崴脚,突然间,姜韫欢的腰被人从后方托住。
她下意识转头,傅知琛凌厉地侧脸映入眼帘。他注意到姜韫欢恐慌的眼神和脸颊边的冷汗,面色不善,阴沉地皱皱眉。
傅知琛看了一眼对面的蒋谨西,收回视线,帮姜韫欢整理好耳侧略显凌乱的碎发,长臂稳稳地锁住她的腰,往自己身边拉。
姜韫欢没有反抗,微微低头,倚在他怀中。
两人似乎亲密又默契。
***
“姐姐,不介绍一下吗?”蒋谨西当然知道傅知琛的身份,也知道傅蒋两家越走越近,他只是很好奇姜韫欢会怎么定义她和傅知琛的关系。
姜韫欢稳定心绪后抬头看向蒋谨西,勉强温和一笑:“傅知琛,瑞深傅总,我的...上司。”
“傅叔叔好。”蒋谨西颔首问候。
姜韫欢听到他的称呼略有惊讶,顿了顿接着介绍:“傅总,这是蒋谨西,我...我弟弟。”
傅知琛轻嗤一声,凉凉地问道:“姓蒋?不姓丁吗?”
蒋谨西闻言下颚紧绷,眸色一暗。
他曾是蒋宏最喜欢的孙子,不然蒋宏不会费尽心力为他治病。但丁家野心勃勃,动作频出,他夹在其中,蒋宏渐渐将他放在了弃子的位置上,转而培养蒋谨南。
姜韫欢抬头瞥向傅知琛,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原本搂着她的手忽然向下,抓住她的左手,轻轻捏了一下。
“姐姐,有一个好消息还没告诉你。”蒋谨西脸上带上几分挑衅,“我通过校长推荐,已经被R大预录取。你说,我要选什么专业呢?”
蒋谨西满意的看到姜韫欢的表情一点点僵硬,他继续问道:“选法律怎么样?听说R大法学院排名全国第一。”
眼前的蒋谨西似乎和三年前那个冷眼看着她过敏发作呼吸困难的男孩重叠起来,姜韫欢又涌上窒息感。
她控制不住地想后退,想逃走。但腰后的手臂紧紧锁住她,让她别无选择。
姜韫欢抬头看向傅知琛,他严肃晦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无视她的哀求,只是用手掌包住她的左手,仿佛在安抚她惊慌的心。
姜韫欢只得逼着自己不后退不恐惧。
她直视蒋谨西,微微扬起下巴,许久,才缓慢地说:“你不配。”
蒋谨西原本挑起的嘴角一点点落下,他目光阴狠,嘲讽地说:“姐姐还是念念不忘呀。”
“蒋谨西,你连活着都不配。你今天站在这里,都是我施舍给你的。”姜韫欢带着最优雅的笑容,却说着最锋利的话。
蒋谨西闻言表情冷到没有一丝温度,他很久没和姜韫欢如此直接的针锋相对了,差点忘了她最是有反骨的。
蒋谨西瞥了傅知琛一眼,又警告地瞪着姜韫欢:“爷爷没教过你吗?话不能乱说?”
姜韫欢嗤笑一声:“前提是,事不要瞎做。”
两人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气氛已然降到冰点,一触即发。
忽然,远处有人叫蒋谨西的名字,似乎是他的同学。蒋谨西收敛表情轻飘飘地对姜韫欢说:“等着姐姐来参加我的...升学宴。”
然后,又欣赏了姜韫欢紧绷的表情,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