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的好戏不仅仅是一场剑拔弩张的姐弟对峙,也许还有旧友重逢,情意绵绵?
“钟扬,好久不见。”姜韫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些。
钟扬脸上尽是难掩的惊喜,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拥了拥姜韫欢,激动地说:“好久不见,棠棠。”
姜韫欢不由想到她和钟扬分别前的最后一面。
她因为奶奶重病的消息哭成泪人,钟扬也是像现在这样轻轻拥住她,告诉她别担心会好的,然后微笑着送她上了飞往平城的航班。
谁知这再见,竟来得这么晚,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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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你当年...为什么没有来报到?”钟扬炽热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姜韫欢,急切地说出他执著已久的疑问。
姜韫欢这才认真地用眼睛描摹现在的钟扬,他和三年前比变化不大,只是看起来更成熟更自信,当年的小镇少年大概也已成长为风云学长。
“出了点变故。”姜韫欢勉强微笑,语意不明的回答他。
钟扬激动过后冷静下来,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姜韫欢,他的眼神里染上几分复杂的晦暗。
在钟扬的记忆里,姜韫欢还是那个穿着校服埋头苦读的高中生,而短短三年后,站在他面前的,却似乎已是一个衣着光鲜妆容精致的职场女性。
她变了很多,不仅是外在,更大的变化是她的眼神、神态和气质,像是曾经的嫩苗开出了惊艳的名花,又像是原本清明的月上被笼了层朦胧的纱。
“听我妈说,姜叔叔带着你们一家三年前移民国外了。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能想到的联系方式...你都注销了。”钟扬语气沉沉。
姜韫欢抿了抿嘴,避开钟扬的视线,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知琛对上姜韫欢无措的目光,脸色更加严肃阴沉,他的视线像是铺天盖地的冷箭,将人密封在冰天雪地里。
姜韫欢无声地和傅知琛对视,她的表情一点点冷淡。
“棠棠,你现在...是在国外读书?”钟扬看出了姜韫欢的逃避,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我在港城,港城大学。”
“还是学法律?”钟扬记得港城大学的法学院很出名。
姜韫欢睫毛微眨,她轻轻摇摇头,笑着说:“金融。”
钟扬诧异的张张嘴,最终只说道:“那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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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晚上的会议要推迟吗?”周肃在车里一直等不到傅知琛,只能过来提醒他,言下之意,再不离开会议就赶不上了。
姜韫欢闻言下意识的看看表,发现已经将近七点。如果她没记错的的话,傅知琛今晚七点半有个高管会。
姜韫欢侧身走近傅知琛,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傅总,今天谢谢您。打扰了,您先走吧。”
傅知琛冷漠的目光在她和钟扬之间一一略过,面无表情地说:“跟我回去,加班。”
“不好意思傅总,我请假。”姜韫欢语气淡淡。
傅知琛注意到不远处的钟扬投过来探究的目光,他轻飘飘地扫视一眼,微微俯身,在姜韫欢耳旁低声说道:“姜韫欢,啊不,tangtang,我叫得对吗?”
姜韫欢闻言突然退后一步,看向傅知琛,她的眼神里都是烦躁和排斥。
傅知琛哂笑一声,脸色越来越冷,紧跟着上前一步,继续俯身说:“整个瑞深,还没有我让加班的时候说请假的人。”
姜韫欢冷冷地看着傅知琛,两人无声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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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扬,还不走吗?陶教授在等着呢。”刚刚和钟扬同行的女生见他迟迟未动,忍不住跑过来提醒。
钟扬低头看表,然后对着那个女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走到姜韫欢身边,轻声问:“棠棠,能把你现在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姜韫欢敛眸沉默,最终还是对着钟扬点点头,她点开微信把手机递给他。
旁边的女孩焦急地看看表,又催促几句。
钟扬迅速操作完把手机还给姜云欢,抱歉地对她笑笑,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傅知琛,暗含犹疑。
“棠棠,我有事先走了。”钟扬对她摆摆手,转身离开。
姜韫欢晦暗地目光放在前面并排离开的两个背影,突然,那个女生转头看向她。
姜韫欢看出了她眼神里的探究和警惕,无力一笑。
这一天似乎尤为漫长,姜韫欢感觉疲惫已经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她此刻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和傅知琛虚以委蛇,无视傅知琛压迫性的目光,冷冷地说:“傅总不让请假的话,就算我旷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