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尸虫光顾过的那块地里?种了?大片的金黄稻子,男丁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只有几个妇女抱着孩子坐在?田埂上说说笑笑。
“云岫娘,怎么一直在?这坐着啊?”连枝微微弯着身子询问唯一愁眉苦脸的中年女人?。
云岫是云辽山的亲姐,得?知自己的弟弟晕在?了?冢地后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她看到许久未见的连枝与连理,立马收起了?情绪,勉强自己露出笑容:“男人?都不在?,我们几个就?在?这守着等他们回来。”
“刚好我们来,不如现在?就?先帮着把这片地收了?。”说着,连枝便撸起袖子。
而此?时站在?身后的连理心念一动,又将‘规’一分为?二,留了?把真剑扔到连枝手上。
“接着。”
连枝闻声抬头,十?分自觉地伸手接住了?触感非常熟悉的真剑,向他投过去疑惑的视线。
可连理什么话都没有说,身形周围气?息流转,眨眼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连理一声不吭地就?将连枝扔在?了?原地,连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乖乖将剑捧在?了?怀里?。身上带着这把剑,她又没有什么可以储物的法器,只好和云岫她们一起坐在?田埂上,听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李婶子,你家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其?中一个女人?将怀里?的孩子哄睡着后,用手肘撞了?撞身侧的女人?。
沉默不语的云岫闻言低下了?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李婶子原本笑得?憨厚的脸顿时乌云密布,她是新?村长云辽山的发妻,本来两人?在?泑山外相识,为?了?云辽山才嫁到这四面环山、买个东西都要走上一两天的穷村子。
几十?年过去了?,两人?感情都十?分亲厚,可自从云辽山当了?云村的村长之后便性格有些变了?。
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可作为?枕边人?的李婶子却对自己丈夫的言行很敏感。比如他时不时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女儿,晚上睡觉也要求自己单独一个房。
李婶子将这些奇怪的事告诉了?平时交好的几个姐妹,她们却猜测是云辽山外面有人?了?。
莫不是真是这样?李婶子半信半疑偷偷跟着云辽山出了?泑山,可她却只见自己的丈夫只是去了?药铺买了?些药。
等丈夫回了?家后,亲手煎了?药给李婶子喝,说是治头痛的,他见她一直揉头,这才寻了?时间买药来。
“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我到外面买了?药,等你喝了?就?不会再痛。”丈夫声音轻柔。
李婶子一听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她前几天夜里?如厕一不小心便吹了?些风,这几日头时不时便疼痛。
她顿时消了?疑心,也不去纠结丈夫的其?他言行。
这时别人?突然提起这件事,李婶子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撺掇我,我哪能怀疑我们辽山啊!”
“我帮你出主意你还骂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女人?扭头埋怨了?几句,“这么说,你家那位外面没人?了??”
李婶子脸红:“那可不,待我像初嫁时那般好。”
众人?一听都拍腿大笑。
连枝坐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便起身抱着剑走向了?那片金黄的地,她想?去看看那里?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她心里?有一道声音驱使她走向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闲聊的几个妇人?看了?看周围:“连枝什么时候走的?”
她们又站起身往更远处看了?看,还是没看到连枝的身影。
云岫率先出声:“兴许是山上有什么事就?先走了?吧,看我们聊得?正?欢就?没好意思打扰我们。”
几人?点点头,继续坐下等待着自己的丈夫从冢地回来。
……
连枝脚踩在?那片地里?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去。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四周都是湿湿黏黏的泥土的味道,脚下没有让她踩着的地方,可她却能好好的站着,甚至可以走动。
一边在?漆黑中摸索,连枝一边让自己放松。
她其?实心里?很怕,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屈指可数,上一次便是在?骄虫庙里?。手中的真剑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明明一直都紧紧抱着的。
什么都摸不到,什么也都看不到,灵气?也无法使用。
连枝心里?崩溃: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走到地里?啊!
真剑被一股强劲的力量阻隔在?外面,连枝消失后,它颤抖着剑身,寻着主人?的气?息向别处飞去。
……
连理离开云村,身影重新?出现在?了?云村的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