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连理开口,淮息便先解释了:“小师叔,师祖陨落后,玉镯化作双龙,也同师祖一同归去了。”
蓐收——陨落了?
连枝望向连理,连理面色淡淡,似乎此事并不值得引得他情绪波动。
她胸口压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这么?些年,连蓐收一面都未见到,但她知道他与师兄,都是帮她良多的人。
蓐收,就连沉睡泑山,都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神力殃及鸿天。天地间唯一的神,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陨落了。
“什么?,什么?时候?”她艰难开口。
淮息:“就……”
连理厉声:“李淮息!”
这一声把连枝和淮息都吓了一跳,纷纷朝他看去。淮息更是吓得背后流冷汗,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欺师灭祖的不肖之举。
谁知连理语气变得平稳:“平逢到了,御剑向下。”
……
平逢各处都张灯结彩,尤其是平逢山下,更是每家每户都在门前挂上了红绸。
一进入平逢境内,就有成?群云蝶围绕着三人,直到落地,才翩然离去。
连枝放走手心的云蝶,语气感?叹:“也不知一会儿是什么?样的情景。”
北邙之主,骄宗宗主之女大婚,平逢的人面上都是喜色,连衣裳都穿得鲜艳。
“自然是喜庆了!”淮息声音清朗,是明亮的少年音,“师侄还在太行时,有次路遇佳偶结亲,也是十分?热闹。”
“是吗?”连枝敷衍了一声,心思仍放在了那本小说上。
连理随手捉了一只喜鹊,将它脖颈上的红绸取了下来,牵起连枝的手腕,将红绸绑在了上面。
“那把木尺我?放在了你房里没带来,先用红绸将就。”他低着头给红绸打结,“改日我再寻个更漂亮的玉镯配你。”
连理离得太近了,清浅的呼吸打在连枝的手腕上,连枝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悄着他,耳尖泛红。
识趣的淮息已经开溜。
“师兄,怎么不束发了?”连枝挑起他面庞的一缕黑发。
打上最后一个结,连理抬眸:“怎么,不好看?”
连枝摇头:“好看,只是成熟了些,会不会看着比我?大许多?呀?”说到最后几个字,连枝带着调侃的意味。
殊不知自己被挽起的发,里面已经半白。
“我?本就比你大不少年岁。”连理抓起她的手腕,“走吧。”
……
才刚到平逢山下,连枝便觉得有些累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奇怪道:“这山变得好看了。”
她记得上次来时,黑绿色雾缭绕,十分?阴森。这回倒是山明水秀,有了北邙大宗的气派。
连守门的修士都不是上次那个呆呆的了,换了个圆脸带笑的。
“重先生,请。”守门修士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迎接三人的是那只熟悉的大蝙蝠,两脚居然也缠着鲜红的绸带,颇具喜感?。
上次连枝没有乘,这次也不是很怕,就自己单独乘了一只,师徒二人御剑而?上。
……
三人被安排在了同一院内,隔壁居然是两个熟人:花神华蓉与有过一面之缘的孟饮溪。
连枝心里咯噔一下:孟饮溪是女主,而?男主骄逢即将与女配骄白玉成?婚,此时最缺的戏码——
不就是劫婚吗!
书中的确有劫婚的情节,可是她明明记得与孟饮溪无关。
“连枝。”连理转身唤她。
连枝思绪收回,连忙跟上师兄的脚步,一同前往夜宴。
夜宴在那座琉璃殿内举行,桌上是熟悉的浆果与无极过,还有其他一些肉类。
两人同桌,淮息便和另一修士坐在旁桌。对面一桌是龟息的兰期风与禺潜。
“师兄,怎么不见遥星?”她还记得那个一笑便露出虎牙、十分?敬重师兄的白衣少年。
怎么一回来嘴里净是别人名字。连理抿了口酒,手肘撑在桌上,手背托腮望向她:“离宗了。”
见他这副调戏自己的模样,原本噎在心里的不痛快都被一扫而空,连枝手忙脚乱地将连理姿势摆正:“你这是做什么??一界之主怎么能这副模样!赶快坐好,大家都看着呢。”
还这么?好看,可别让别人见到。
连理像是没了骨头,任凭连枝摆弄。
等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骄玄衣才慢悠悠踱步进殿,身后一左一右是骄迎安与骄白玉。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准时的一章!夸我!(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