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没有把他弄死,这就是我对他的交代。”
汤越言指着路照,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睚眦欲裂。
几乎是下一秒,路照捏紧的拳头就挥了出去。
汤越言没想到路照竟然敢对他动手,难以置信,从椅子?站起来,怒斥:
“畜生?!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汤越泽用力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路照的身体本来就还没恢复好,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歪向一边,眼前发黑,耳朵嗡嗡直响,往后退了两步。
路照靠在墙角,口腔里全是血腥味。。
汤越言胸膛起伏着,一手把架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拿了下来。
“现在给我滚出去,以后都不准再踏进这里一步!”
汤越泽挡在两人中间,回头望了路照一眼,又看向汤越言。
“哥,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儿子,小照很快就要上大学了,你要是把他打伤了怎么办——”
汤越言嗤笑一声,突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仰头看了汤越泽一眼,从地上捡起一份文件,重重地砸到汤越泽身上:“你少在这跟我装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个月都在做什么?这些检举信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
汤越泽还在装糊涂,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僵硬了起来。
他敛住脸上的表情,话?语也变得?严谨:“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最?近这几个月我都在外地出差,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忙着滕汀的项目,这还是你让我过去的。这些检举信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汤越言冷哼了一声,右手捏紧茶杯,眼底阴冷。
“你还不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急着赶回来是为了见谁?”汤越言扭过头看她,缓缓从嘴里说出一个名字,“你和顾玢庸在荔华吃的那顿饭还开心吗?那一盘西湖醋鱼味道怎么样?”
听到这个名字,汤越言脸色发白。
看来这场戏很难再演下去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那些勾当?你真以为把我拉下台后,他就能提拔你上去,呵,汤越泽,我告诉你,你这步棋走错了,连亲兄弟你都不相信,你竟然去相信一个外人。这几年你做的孽难道比我少?我要是把你的事情捅出去,你也活不成了。”
汤越泽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他盯着窗口的方向看,只是突然收回视线笑了起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瞒你了。是,这些检举信都是我让人去写的,这些年你贪了多少钱,你得?罪了多少人,你还不知道吗,不用我检举,你也在这个位置上呆不长了。”
汤越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真当这几封检举信能把我掰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看来这回顾玢庸选择你当合作伙伴还真是看走眼了。”
汤越泽知道他只是在硬撑,他嘴里说得轻轻松松的这几封检举信就足以让他在从现在的位置上掉下来,说不定还要再关上个几年。
汤越泽点了一根烟,缓缓吐出,笑?得?温和:“如果?这些证据你还看不上眼的话?,那再加上邕生?地产的证据呢。”
加上邕生?地产大面积的受贿金额,就算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徒刑了。
果?然,这回汤越言已经红了眼,刹那间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扑上前去打他。
“汤越泽,你要是敢把邕生?地产的事情说出去,你别怪我下手狠!你以前那些账我会好好地帮你算一算。”
“你好好地待在牢里算你的账吧!”
两人扭打成一团,拳头砸在脸上,汤越泽往对方身上踢了一脚,汤越言往后退正好抵在书架上,书架上的书籍全掉了下来,声音杂乱,房间里凌乱不堪。
路照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不想上前去拉开他们。
他恨汤越言,他恨这个狠毒的父亲。
有那么一刻,他竟然希望汤越言真的送进牢里关着,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路照扭过头面对着墙壁,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紧接着听到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很大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