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重,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林玄一身上,上次感受到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还是?在众仙会上。
林玄一干笑一声,顶着众人的视线试图岔开话题,“消费吗?”
“不行哦。”五条悟毫不退让,“我刚刚已?经包下了呢。”
“长官,您的心跳变快了,为什么?”条野采菊歪头,说出口的话却不像表情那样无害,“是?因?为看见我高兴吗?也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末广他也很想您。”
“先?不说这个,你们找我不是?有正事吗?我们先?走吧。”林玄一撑着桌子站起来。
逃,赶紧逃,飞快地逃。
他待不下去了,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窒息的环境里?生存。
直接连夜搬离这个星球算了。
“我是?没问题,但是?有人可不乐意就?这么离开,你说对?吧?队长?”条野采菊将头转向福地樱痴,虽然看不见,但其余四感无比灵敏的他,对?他人的情绪十分敏感。
“确实。”福地樱痴应道,他目光沉沉地扫过店内的几人,最?终停留在林玄一身上。
“没想到你现在和黑手党走的这么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玄一愣了一下,立刻感受到铺面而来的怒意和厌恶,福地樱痴是?厌恶黑手党的。
但对?于林玄一来说,黑手党和警察一样不过是?一层身份,一层外壳。
这些?黑的或白的外壳之下,到底是?好是?坏没有定数。
谁能证明所?有的日本军警都是?好人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福地樱痴大喝一声,“就?算已?经离职,你也应该牢记自己的使?命,用手中的剑,斩尽一切罪恶!”
先?前店内还缠绕着的旖旎氛围随着这句话消失殆尽,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中原中也绷紧身体,以应对?对?方的突然发难。
林玄一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福地樱痴这个前同僚的身份对?他来说虚假至极,没有一点实感,但他身边的这些?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实实在在得相?处过,虽然有的时候会发生一些?令人不想面对?的神奇场景,但这些?人每一位都是?他的朋友。
“你想要?逮捕我们?”太宰治将手插在衣兜里?,收敛了戏精气质的他看上去是?个可靠的成年人。
“逮捕?”福地樱痴和善地笑了笑,“你们犯下的罪行直接处决也不为过,特别是?这位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
“先?生,这是?我的店。”林玄一甚至都不想配合福地樱痴演戏,“我想您应该知?道,无论如何咖啡店都是?用来休闲放松吃饭的地方,而不是?用来执法的地方。”
“你想要?背叛军警?”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但福地樱痴始终没有将手扶上剑柄,林玄一是?维护猎犬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没有找到替代?品之前,他不能失去这个保障。
“我早就?不是?军警了。”林玄一对?于对?方扣下的帽子不甚在意,“中原是?我的朋友。”
“林警官人缘很好嘛。”福地樱痴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难道说这里?所?有劣迹斑斑的黑手党都是?你的朋友?”
“这个的话……”
就?当福地樱痴以为他迟疑着想要?否认的时候,林玄一说道:“劣迹斑斑倒也不一定,不过都是?朋友确实是?真的。”
福地樱痴一口气没喘上来,气的头发都支棱起来,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半天也没明白不过就?几天没见面,他那么大那么乖一个的一个林警官是?怎么和黑手党混在到一起去的。
林玄一想了想,他这家?店消费的主力军是?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但琴酒之类的黑手党以后也可能会成为他营业额的中流砥柱,所?以,peadlove才是?他这家?咖啡厅的主旨。
来消费可以,但不能打架。
“这样吧,今后,波洛就?是?中立地盘了。”
“哈?”福地樱痴都被他的操作弄愣了,怎么就?突然中立了?
“从今天起,无论是?军警,黑手党,还是?咒术师阴阳师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职业,只要?进了店门,除了吃菜喝咖啡聊天,不允许进行任何械斗。”
林玄一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在太明智了,他开始考虑在门口立一块牌子的可能性。
“包括你,先?生。”
中原中也震惊地看向站在所?有人面前隔开福地樱痴和他们的林玄一。
他没想到林警官会这么直白,福地樱痴可以说是?日本的传奇,有名到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要?签名的程度,连消灭吸血鬼的事情都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拍了三次。
哪怕他和福地樱痴立场对?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伟人,而且这还是?林玄一以前的长官。
于情于理,林警官不为他们说话才是?正常反应。
他忽然明白了太宰治为什么会对?林警官有好感,这是?一个身心都沐浴在光明下的人,他能对?求死之人伸出援手,也不会对?黑手党投以另类的目光,甚至罪恶的尺度在他心中都有着奇特的定义?。
林玄一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他早已?挣脱世俗的枷锁,只活在自己设立的规则中。
“啊……长官,您还真是?个罪恶的男人。”条野采菊勾起唇角恶趣味地调侃道,他清晰的听到室内几位黑手党心跳加快的声音,喜悦的味道充满了整个不大的咖啡厅。
“末广知?道您这样肯定会生气的,毕竟您是?他前进的标杆,而且您以前也说过,咳咳……”
条野采菊清了清嗓子,林玄一心中陡然升腾起不妙的预感。
“您说:‘我会对?每一颗被射中的心脏负责。’您要?食言吗?”
林玄一脊背一寒,刚才散去的那一股令人尴尬的氛围忽然又层层包裹了他,什么叫会对?每一颗被射中的心脏负责?
虽然你学的真的很像,但他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吧?
条野彩菊指尖伸直,抚在胸口,“长官,那颗子弹现在还埋在我的心脏里?呢。”
林玄一有口难辨,他几次张口,最?终又颓然闭合,无论怎么想,除了干巴巴的一句:我没有。他想不出任何可以用来辩解的话。
条野彩菊步步紧逼,“第一次植入的时候有多痛苦您也知?道,您要?抛弃我们吗?”
什么东西?怎么还‘我们’?哪里?来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