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说话总是一股子“命令味”,没有问你意见的意思,听话就完事儿的感觉。
但是庄小多却莫名的喜欢,他这样一个做事总小心翼翼思前想后的人,在唐槐这里都不用多想,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就行了。
没过一会,唐槐就端出一砂锅香喷喷的炖猪蹄来,猪蹄被炖得略微软烂,晶莹剔透,用筷子轻轻一扒就可以去骨。
里面还下了白萝卜和一点点黄豆,中和了猪蹄的油腻,配上洒满了香菜的糊辣椒蘸水,庄小多面前啃过的骨头堆成小山。
唐槐看他吃得香,忍不住轻轻笑了下。
被庄小多捕捉到,他不好意思的扒了一口饭:“不好意思,唐大哥,你炖得实在太香了。”
“喜欢就吃,腻了就吃两块酸萝卜。”唐槐指指旁边小碟子里看起来脆爽的酸萝卜。
庄小多夹了两块送进嘴里。
“嗯!这个酸萝卜好脆,还有股香气。”
“罗勒叶。”唐槐解释。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一只猪后腿全部被消灭,庄小多腆着肚子缓缓劲儿。
唐槐起身收拾要去洗碗,庄小多咸鱼打挺站起来抢着收拾:“我来洗碗!”
唐槐的车还没修好,也不跟他客气,洗了手上的油又钻进了小货车底下。庄小多就蹲在院子里小水池边洗碗。
次日一早不到七点,唐槐就来敲庄小多的门。
庄小多被吵醒,全身上下就一条短裤,打开一条门缝,看到是唐槐赶紧放他进家门。
唐槐边走进去边说:“赶紧穿衣服,出发去县城了。”
庄小多这才意识到自己几近全/裸,唐槐却丝毫不介意,于是庄小多也只好强装镇定,清咳了两声,给唐槐接了杯水才两腿僵硬顺拐走回卧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
庄小多把头埋进被子里,他是个母胎solo的小受,这才认识几天就把自己白斩鸡一样的身材暴露给男神了。
庄小多一边感叹命运弄人,一边找衣服穿,但是自己就带了两套衣服来,一身穿一身洗,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是昨天穿过的,而洗干净的在院子里晾着。
想起网上常说出门要洗头,下楼拿快递要换衣服,否则遇到真命天子只能抱头鼠串。
原来是真理。
几番挣扎后,庄小多不得不从卧室里伸出自己的头。
“唐大哥?那个…能帮我去院子里拿一下衣服吗?昨晚忘了拿回来。”
“好。”唐槐全然不知庄小多挣扎了多久,迈着大步去给他取衣服。
衣服在外面晾了一夜,有点潮湿,唐槐用手感受了一下,推开卧室的门:“要不要拿吹风机吹一…抱歉。”
唐槐关门出去,庄小多疯狂捶床。
——他刚刚在换内裤。
唐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衣服。刚刚庄小多的屁股蛋就那么白花花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两条长腿白嫩修长。
常年在比磨砂石还糙的特种兵队伍里混的唐槐,此刻,竟然感觉到有一些不好意思。
他舔舔嘴唇,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庄小多太软嫩太像女孩了。
轻轻敲门后,庄小多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细白胳膊。
唐槐把衣服给他,说:“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家等我。”
庄小多换好了衣服,洗了脸,但是护肤的都没有带,高原的紫外线很强,他的脸有点干,看着快爆皮了。
没有等太久,唐槐的货车开动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庄小多背着装好资料的小书包冲出去。
唐槐从里面给他开门。
庄小多上了车害羞的说:“我可以自己开的。”
唐槐:“车门有问题,从外面打不开。”
庄小多:“……”
初夏的云南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两旁都是辣椒地和油菜,唐槐的宗申牌小货车在晨间乡间水泥路上快速行驶,偶尔有去工地的农民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