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多关紧卫生间的门,忍不住给张丽丽打电话。
张丽丽:“干嘛?老娘马上要开会。”
庄小多:“你火气好大。”
张丽丽:“你不知道那个新总监有多烦?我真的快熬不下去了,好想离职,庄咸鱼,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庄小多肩膀夹着手机给自己挤了牙膏。
“不回去了,我们准备承包养猪场。”
“你养猪?你养自己都难。”张丽丽闪身躲进安全通道,“诶,不对,你们?”
庄小多:“我谈恋爱啦,嘿嘿。”
庄小多向张丽丽说了大致经过,但是省略了关于唐槐服役时期的那些事情。
唧唧歪歪了十分钟,张丽丽挂了电话去开会,庄小多则跟着唐槐去吃饭。
公孙赫一早就走了,约定一周后在广西分部见面。
昨晚还勇往直前的庄小多今天反而有些扭捏了,唐槐反而是自然的那一个。
得益于强壮的体质,唐槐的腿已经好了很多,走路已经看不太出异样。
两人中午吃了清爽的荞麦面,正值八月酷暑,中午是没办法出门干活的。
知道庄小多有午睡的习惯,唐槐在卧室里架好了电风扇,让庄小多去睡午觉。
“在你家睡吗?”庄小多问。
唐槐刷的脱掉T恤,率先坐到床边,“嗯,过来。”
房间内只剩电风扇呼呼的声音。
庄小多看着半/裸的唐槐,还是像以往一样可耻的脸红了。
唐槐的床很大,垫了一层凉席,为了让庄小多能够多吹到风,他主动睡在了里面。
“过来。”
庄小多纠结万分,心想大白天的不好吧,而且也没有准备润滑什么的,才第一天恋爱会不会太快了。
OS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庄小多最后还是听话躺到了床上。
“不脱衣服吗?很热。”
“我不热。”
唐槐不可置否,伸出右臂:“抱着睡一会,热了再分开。”
于是庄小多就这样枕着唐槐的手臂躺下了。
他才起床没一会,根本睡不着,装了一会,耳边都是唐槐均匀的呼吸声,他睁开眼睛,唐槐的脸近在咫尺。
他好烫,庄小多心想,为什么都是人,他的温度感觉比我高好多。
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是粗糙的水泥。
说实话,庄小多完全没有思考过以后会怎么样,农村的思想相对来说更加保守,如果村民知道了会不会在背后说闲话?
也不知道唐槐有没有家人,会不会反对。
庄小多脑内一片混沌,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唐槐吵醒,他感觉到唐槐抽走了手臂,翻身一看,唐槐生无可恋的瘫着,左臂一动不动。
唐槐说:“手麻了,没想到这么麻,你先去洗把脸,我们去玫瑰棚。”
庄小多看他手臂,肱二头肌处是一滩明显的口水印,立马翻身下床逃离作案现场。
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就很凉快了,两人背着喷雾器,一前一后迎着风往大棚走。
庄小多心情愉悦,双手一摇一摆,唐槐左手拎着个桶,伸出右手去牵庄小多。
庄小多吓得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看到。
唐槐健壮握的更紧,“你害怕吗?”
“我怕村里的人接受不了。”
唐槐:“如果最后真的都接受不了呢,要跟我分开吗?”
庄小多停下,“当然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拉着手走,去大棚的路上也没什么人,偶有骑着摩托车路过的长辈也是快速打个招呼,没人会注意。
玫瑰培育株涨势良好,成活率在90%以上。
唐槐去收死掉的插穗,庄小多则给玫瑰喷水。
唐槐:“最近天气都是晴天,打算后天就移载了,明天要去给种植沟施低肥。”
庄小多问他准备好腐熟农肥细粪了没有。
“腐熟农肥细粪是什么?”
庄小多汗颜,“插穗移栽需要放发酵过后的动物粪便做底肥的,光是液肥的话怕幼苗移株受不了。”
于是喷完了水,唐槐就开着小货车带庄小多去隔壁镇上的农场的奶牛基地买粪肥。
虽说庄小多在接下唐槐拜托他照顾玫瑰的任务后,仔细的查阅了许多关于大棚种植玫瑰的相关资料,也看过许多图片和视频。
知道什么是插穗,什么是粪肥,但是亲自来到农场的堆粪点的时候,还是被熏得几乎窒息。
但是唐槐就很自如,他拿纸巾给庄小多捂住鼻子,自己进去找负责处理堆粪的工作人员商量。
又去把小货车开过来,农场的员工操作小型挖掘机往车上装发酵成块状的粪肥。
“唐大哥,你不觉得臭吗?”
唐槐双手叉腰,“还好,以前是新兵蛋子的时候什么都干过,我们基地在很郊区,粪池都是我们轮流清理的。”
“怎么清理?”庄小多抬头看他。
唐槐微微一挑眉,嘴角上扬:“你确定要听?”
“那还是算了。”庄小多把纸塞进鼻孔里,两手个拿一张贴在眼下,他被熏得流眼泪。
装好之后两人又匆匆往回赶,小货车拉着一车粪肥,路上遇到住在隔壁村的堂哥庄爱国。
他脚踩着新买的电动车,龙头上挂着几袋子水果,像是刚从镇上回来。
“小多,你怎么在家呀?旁边这是你朋友吗?”
庄爱国高中毕业后就去广东打工了,两人只有在过年时或者村里有大事件才偶尔见面,如今既不是过年,也没什么大事,两个本应该在外闯荡的务工人员在乡间小路上见面了。
你挂着几袋水果,我拉着几百斤牛粪。
唐槐看两人要唠一会,于是靠边停车,两人下来。
唐槐和庄爱国不约而同走向对方掏出一包烟:“兄弟,抽烟。”
庄小多囧得要死,好像偷偷谈了男朋友被家长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