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油面看似做法简单,但其实处处有门道,葱油炸得不好不行,面条煮太软了也不行。
庄小多洗完葱,切成长段。
“葱白可以不要。”唐槐说。
庄小多问为什么?
唐槐也不知道,只是他跟上海老师傅学到这个做法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见唐槐说不上来,庄小多轻轻的哼了一声:“又?是不知道原理只知道执行。”
但是还是照他说的,把葱白去掉了。
庄小多把锅烧热,放进食用油,油温上来之后开小火,拿起锅盖挡着脸,拿起小砧板,扎起马步准备随时跑开。
刺啦——
沾水的葱段在热油中炸起,庄小多的手被油星烫到,赶紧往后跑缩到唐槐身后,然后又觉得自己太不道德,踮起脚尖,悄摸儿的把锅盖挡到唐槐脸上。
“已经不炸了,”唐槐哭笑不得,拿起筷子在油锅中翻搅几下:“砧板上水多,下次用手抓起来扔进去就不会这样了。”
庄小多装作?无事,放下锅盖挤过去:“知道了,我来我来。”
接下去就是要把葱段炸到金黄后捞出。
唐槐默默的在身后找了个碗,把生抽和老抽按比例配好。
虽然唐槐是个纯正的右撇子?,但是常年的训练加各种手工工作?,他的左手也很灵活,单手做这个完全不成问题。
“可以了吗?”庄小多回?头问。
唐槐看看,“嗯,把葱段捞出来。”
庄小多照做,然后就要熄火,唐槐赶忙制止了他:“还没放酱油呢。”
“现在放?”
唐槐:“不然你什么时候放。”
庄小多理?当然:“拌面的时候放啊。”
唐槐偷笑,在庄小多肩膀上捏捏:“乖,我来吧。”
“你又?看扁我!?”
“我做的好吃还是你做的好吃?”
庄小多回?味唐槐做的葱油拌面,确实跟自己是不同的味道,想着想着嘴里开始分泌口水,肚子?又?开始叫。
“那好吧。”
庄小多让出位置,唐槐把配好的小半碗酱油倒进去,又?加了一勺白糖,煮到冒泡后关火。
烧水,下面条,水沸开后加一点凉水,再次煮沸就可以捞出来,浇上葱油,撒一点焦脆的葱段。
“走,外面吃。”
两人一人端着一碗面去外面桌子?上吃面,已经快十二点了,民宿附近没有娱乐场所,这个时候已经比较安静。
庄小多想到头几天跟宝哥聊天的时候说到县里建了个电商物流园,正在招商,有很大的政策扶持,租场地一年内不要钱,想着要不要先注册个公司占个坑。
跟唐槐商量的时候,他吸溜一大口面:“咱们用不上吧,不过你想注册就注册。”
庄小多倒不是想着他们养猪会用到电商,大概率也是用不到的。
但是光是养猪没办法给村里,县里带来多大的变化,他们是可以过得还不错,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晚上睡觉前,庄小多拿着手机查相关资料,流程不算太复杂,但如果超过6个月不经营会被吊销,就算没有吊销,后面处理各种税务也是很麻烦。
一时还没办法决定,庄小多还是放下手机躺好,躺好后又不放心的往床边挪一挪。
唐槐右手受伤,他睡在左边,但有时候晚上睡着睡着醒来自己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唐槐身上,险些压到他的右手。
但是分床睡的请求又?被拒绝,庄小多只好尽量往床边睡一点。
普吉岛的日子过得很舒适,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如此算来,已经离开茶亭村近一个月了。
庄小多和庄爱国每隔两天就会通电话,养猪场一切都很顺利,春天已经悄然到来,小猪崽子?们长得很好。
有天庄爱国给庄小多发了几个狗狗跑上山追鸡的视频,庄小多不由得想到健康哥养鸡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但是又不好意思问,怕对方觉得自己一直惦记着。
唐槐的手已经到了可以拆石膏的时候,庄小多陪着他去医院。
军区医院的前台核对了唐槐身份之后,直接带着唐槐去找医生了。
那医生是个泰国人,完全不会说中文,庄小多拿着手机翻译他的话,却发现唐槐大致能听懂。
“你能听懂吗?”趁着医生开报告,庄小多问。
唐槐:“80%吧。”
庄小多:“那怎么不见你说泰语。”
唐槐脸色有些尴尬,似笑非笑的解释:“我是布依族,泰语跟布衣话有些地方很像,我常说着说着变成布衣话,以前常被队友笑。”
“真的吗?”庄小多像发现了有趣的事物。
唐槐点头。
“有什么是一样的?你说一个,”看唐槐难为情的样子,庄小多更来劲了,抱着他的胳膊贱兮兮的撒娇:“说一个嘛。”
“比如‘不去’,这个用布衣话和泰语说都是‘maibai’,布衣话有时候会说成‘miebai’,差别不大。”
庄小多嘴里跟着唐槐学,他虽然经常来泰国,但是有黎之南的陪伴,加上旅游区很多商家都会一点中文,他也没想过要学。
“那你怎么学会泰语的,看泰剧吗?”
唐槐:“会有老师教。”
两人围绕着泰语和布衣话聊个不停,直到医生干咳两声,给他们开单子?去拆石膏。
唐槐复诊的结果很好,他基本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再加上着半个月黎之南好吃好喝的供着,整天闲荡游玩,身心舒畅,恢复效果自然好。
两人拉着手去打车回家,唐槐右手臂因为戴了半个月石膏,戴石膏的那一截比其他地方白嫩好多,看起来很滑稽。
唐槐自己倒是不在意,只是庄小多心?情好看什么都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