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你这是在威胁我?”
“女儿不敢。”萧玉婉找了一旁的椅子坐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不妨摊开来说。”
“我自幼被算出来克父克母,你们不待见我,就把我扔到那个鬼地方。如今接我回来也不是良心发现,是因为皇家赐婚。我若是死了,萧府逃脱不了干系。你们不想死,我也不想死。既然如此,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萧夫人上下上下打量她,她原本以为,这个女儿会像上一次回来时那样唯唯诺诺,好拿捏。可面前的女孩,一脸聪慧,甚至十分老成与她谈判,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
萧夫人靠在椅子上,反倒是笑了起来:“你说。”
她倒是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来?
“我要的很简单,既然我是萧家的女儿,这个亲,我自然会认。不过母亲,你也该给我萧家女儿应有的风光才是。”
听到她说会认这个亲,萧夫人松了一口气。再听到她说后面的话,萧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还以为她会提出什么条件呢?不就是想风风光光出嫁?
与楚王府联姻,此事甚为重要,即便是她想克扣嫁妆,老爷也不会答应的。老爷为人最爱面子,若是这个是女儿没有风光嫁过去,让他在楚王和众多同僚面前丢了面子,他还不知道怎么责备自己呢。
想到这,萧夫人笑笑:“放心,不会克扣你的嫁妆,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还有,除了嫁妆以外,楚王府送来的聘礼也通通都归我。”
“你......”萧玉婉的狮子大开口,让萧夫人当即变了脸色,楚王府送来的聘礼颇为丰盛,等量的嫁妆掏空了半个萧府,她本还指望用这些聘礼填补一下。要是都给了她,萧府之后的日子,只怕要难过了。
张嬷嬷观察了半天,小声劝道:“四小姐,上面三小姐尚未出嫁,您下面还有一个幼弟,你不在京中长大,不知道很多地方都要用银子。这人情来往什么的......”
萧玉婉反唇相讥:“我不在京中长大,应该给萧府节省了不少银子吧?这些聘礼就当是给我的补偿吧。更何况,嫁过去之后可能连命都没了,我沿路可是断断续续听到了不少有关这个楚王世子的传闻呢。”
见夫人看向自己,张嬷嬷脸色有点不自在,快接近京城的时候,听到有人谈论这个赐婚。大部分谈的都是楚王世子,只有个别人偶尔冒出来一句萧府四小姐的情况。
萧玉婉一路面色如常,张嬷嬷也严令所有人闭紧嘴巴,尤其是跟她打马吊的两个丫鬟。本以为她没有听见,想不到什么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居然还还装作若无其事,沿途照样跟两个丫鬟嘻嘻哈哈的打马吊,这心机谋略,只怕不亚于在夫人身边长大的三小姐,很可能比三小姐更深。
只是,嫁入王府,命都没了,还要银子做什么?
萧夫人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这一番交锋下来,也知道她不好惹。她不是妙仪,不能来硬的,真把她给惹毛了,鱼死网破也说不定。
为今之计,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萧夫人笑笑:“关于这件事情,我还得跟你父亲商量一下。你刚回来,风尘仆仆的,先去洗漱一下准备用午膳吧。”
欲速则不达,萧玉婉明白这个道理,她站起身,与萧夫人扮演着母慈子孝:“如此,便劳烦父亲和母亲了。几天没洗澡了,确实得好好洗洗,就麻烦张嬷嬷了。”
萧府虽说是权贵之家,但也很少洗澡,只因洗一次澡甚为麻烦。这个四小姐长在乡下,想不到居然这么爱干净。
张嬷嬷看向夫人,见她没什么异议,说道:“小姐哪里的话,伺候小姐,是老奴的本分。”
张嬷嬷带着她出了南苑,却有点犯了难。
萧玉婉心知肚明,装作不明所以道:“嬷嬷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张嬷嬷犯难道:“因为接小姐回来,过于匆忙,府中的院子尚未来得及翻新。小姐不如到三小姐那去挤一下,院子这两天就能翻新好,到时候再搬进去怎么样?”
萧玉婉笑:“想必府中还有其他的院子吧,陈旧点都没有关系,只要干净就好,我不习惯跟别人同住。”
张嬷嬷见她一脸笑意,看不出话里有几分真诚,她一咬牙:“小姐,请跟我来。”
张嬷嬷带着她,越走越偏。
冰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是马上要走出萧府了吧?”
张嬷嬷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萧玉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等停下来,笑眯眯的问道:“嬷嬷,这个院子是谁选的?是母亲还是你呢?”
萧夫人吩咐她选一个僻静的院子,整个萧府,其他的院子都是连在一起的,唯有这一处,是独门独院。
不等张嬷嬷回答,萧玉婉推门而入,看着比蜀中好不了多少的院子,笑了起来:“挺好的,我喜欢僻静,这个院子甚合我心意,想必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不过,我更爱干净,不想这院子里有一丝灰尘。”
见她没有生气,张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立刻令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