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申并不想宪华去见崔月珠,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曝光他与崔月珠的关系,便敷衍的说道:“因为上次你抽了她一鞭,她吓坏了,你还去见她,说不定她更害怕!”
宪华轻笑道:“虽然大家都说我凶残,但你可见我打过谁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打人。”
说着想起韩令申的名声和她也不相上下,又继续说道:“我的名声都是跟着你和荣成坏了,真正坏的人是你们才是!”
韩令申中秀才后,确实猖狂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被韩世文弄到羽林卫,仗着身份,带着宪华和荣成利用权职,真的做了很多缺德的蠢事。
韩令申见宪华诋毁他,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他可没说过他是什么好人,不过明面上韩令申还是要保持君子形象,谁让他日后要走文职呢。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没时间,再有几日就会试了,我中进士后打算筹谋外放,这段时间,我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
宪华闻言很是惊讶,问道:“你怎么要出京?京城那么多文职,难道还容不下你吗?”
虽然宪华刚刚和韩令申吵过,但听说他要出京,情绪也忍不住失落了起来。
韩令申叹气的说道:“既然要让,自然要把姿态做足,留在京里,想出头,有得熬了,不如出去博一把大的。”
宪华很多时候是说不赢韩令申的,此时只能喃喃道:“荣成要去从军,你也要出京为官,留守京城的只有我一个了!”
韩令申看着落寞的宪华,心里也有些不忍,想到韩令琪的野心和狠厉,便劝道:“宪华,既然你执意吊死在韩令琪这棵树上,我劝你要努力掌控他,你可知道他七年前除了想积蓄实力,为何要离家去柳家军从军吗?”
宪华虽然和韩令申交好,但对靖国公府的家事只是略知一二,这样隐秘的事,她当然不知道的了。
“是他在家族祭祀时,指着父亲为了娶我母亲而害死了他母亲,还指责我母亲狐媚,事后查出,是他的乳母嚼舌根,他信以为真才失去了理智。”
当时韩令申已经八岁了,当然记得很清楚,便继续说道:“当时我见他那吃人般的眼神,也是吓得不轻,父亲以他精神失常为由,把他关了起来,转身就在几房叔伯面前,以长子无德为由,要立我为世子,是祖父交出了家主之位,才平息了此事。”
看着宪华目瞪口呆的模样,韩令申叹气不已。
“你看他如今虽然冷峻,但不管是对父亲,还是对我母亲,都没半点怨怼之意,换作你,你能吗?”
宪华知道以韩令申骄傲的性格,肯定不会污蔑韩令琪,可千万人说韩令琪的不好,她还是想试试。
“我知道了!”
韩令申也不知道宪华知道了什么,最后拗不过她,还是陪她去了宣和堂。
柳氏一直希望韩令申能和崔月珠多亲近,但上次两人一起参加了康王府的赏花宴,随后韩令申还拜托崔月珠帮他招待女客。
但种种因素下来,韩令申对崔月珠并没有动心的样子。
现在韩令申要去探望崔月珠,柳氏当然不介意了,就是介意他还带上了宪华。
柳氏把韩令申略留了留,嘱咐道:“月珠性格柔弱,上次病了很久,想来还是害怕公主的,你多照顾照顾她!”
韩令申哪里会不知道柳氏的用意,虽然他喜欢崔月珠,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中了美人计。
“祖母放心,宪华虽然脾气不好,但心地却是不坏,此行她是去道歉的,不会欺负崔表姐的。”
这话柳氏可不相信,上次崔月珠受伤回来的时候她都见了,虽然只打了一鞭,却皮开肉绽的,虽然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这等伤不会留疤痕,但哪家小姐受过这样的罪。
在风和园的崔月珠已经提前收到,韩令申带着宪华公主要来探望她的消息,虽然韩令申还让人悄悄告诉她,宪华只是来道歉的,但她还是担忧不已。
崔月珠相信韩令申对她是真心的,但他与宪华青梅竹马,难道就没有一点情分吗?可是她却一直不敢问。
深陷情爱泥潭的女人就是如此,会找很多理由为喜欢的人开脱,就像她强忍伤心忽视韩令申有通房的事,如今她又再一次安慰自己,韩令申能喜欢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