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只?在通州留了五天,韩令申到沧州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
韩令申本来也打算和?通州一样做人事调查就离开,他们?是傍晚到的沧州,因为人困马乏,下船后他们?就直奔了沧州会馆。
寂静的会馆里突然出现了异常响亮的动静,好似是重物落下的声音。
常放很谨慎,见声音落地处的死人,神色凝重,思索片刻,知道此事肯定不是他能处理的,便立刻让人请韩令申,死人身份不明,但韩令申即将到沧州的消息大家都知道,这明显是栽赃陷害,说不定待会还有人来搜查。
自从琼林宴后,韩令申一直都跟崔月珠睡一个房间,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他吩咐过不要突然找他。
此时见侍卫来禀报,他自然知道是急事。
崔月珠见韩令申虽然神色平和?,但半夜三更的,肯定有事情?发生,便拉住他的手,问道:“我跟你?去看看吧?”
自从韩令琪能闯进别院见她后,崔月珠就不想离开韩令申半步,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感到安心。
韩令申当然不会让崔月珠去见识血腥的场面了,知道她不安,便想让她轻松些,点点她的鼻尖,取笑?道:“不行,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若是刺客赤身裸体的,难道你?也要看吗?”
崔月珠闻言脸色一红,果然被韩令申主导了心绪,还敢小声的反驳他,“怎么会!”
韩令申不敢耽搁,穿戴整齐,试了试崔月珠的手,见温度正常,知道她没有吓到,又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别怕,院子?护卫重重,不会有事!”
韩令申出了内院,脸上才?浮现惊疑,一到现场,守门的侍卫也正好来向常放禀报道:“大人,门口来了很多沧州的衙役,说沧州知县陆大人被歹人掳走,他们?一路追踪至此,对方?要搜查会馆,属下等?正在抵挡!”
常放早知道对方?有后招,没想到后招这么快就来了,急忙对韩令申说道:“大人,待属下出去杀几个再?说,这等?架势不给他们?点厉害的看看,还以为大人是一般的官员呢!”
沧州知县是七品官员,对方?就这样随便舍弃了,料定此番所?图不会很小。
韩令申冷笑?不已,看来有人以为他年?轻,便好应付,正要他也需要一只?鸡来杀杀,“让他们?进来,常放,你?在死者身下写上杀我者谢渊!”
住在前院的朱维听了消息也来到了现场,知道韩令申此举是想要震慑,犹豫的问道:“会不会太直接了?”
韩令申神色不明的看着地上的死人,知道对方?不会轻易认栽!不过狠的怕横的,那就要看看,谁更横。
“对方?都这样直接了,委婉有什么用?,我们?也不是没有带人,我怎么说也是今科的状元,还是靖国公府出身,这些宵小也不过是以为我年?轻阅历浅,想吓吓我而已,正好,我们?需要震慑一番,免得这一路上总有人以为我年?轻就小看我!”
韩令申有自己的目的,他不可能总扮猪吃虎,再?说他是京官,别人可不会把他看作愚蠢的猪。
谢渊是沧州布政史,从四品,他不是朝廷调任的官员,而是当地官员直升,他之前的官职是漕运刺史令,谢家又是沧州的大族,出了这样的事,韩令申相信沧州已经是谢家的一言堂了。
来人竟然是谢渊本人,没想到谢渊那么心急,正四品,比韩令申还高一级,这样的人物亲自来追歹徒,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谢渊是想拿官阶压韩令申,毕竟韩令申虽然没有被韩世文立为世子?,但他是新?进状元。
状元虽然只?是一个名头?,却是天下文人之首的名词,韩令申作为一个惊才?绝绝的状元,此时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绝不少,若谢家做得太过分,那些文人肯定要口诛笔伐,这是谢渊绝不想看到的,所?以他要亲自来,让韩令申自乱阵脚。
“早闻韩大人的才?名,本想设下盛宴给大人接风,不想居然深夜扰了大人的清梦!”
谢渊说完,也不等?韩令申反应,继续说道:“真是让韩大人见笑?了,沧州近日?实在不太平,歹徒横行,今晚知县家仆死命敲开了本官的大门,实在是...”
韩令申闻言,好似谢渊说天气不错,露出了然的笑?容,和?刚刚杀伐果决的人天差万别,配着他文人的气度,若不是这暗潮汹涌的局面,都可以赞一句如?玉公子?,风华绝代了,可是刚刚韩令申却在陷害谢渊,让一旁的常放看得目瞪口呆。
“下官应拜见大人才?是,只?是今日?停船太晚,本想着明日?再?去拜见大人,谁知大人竟然亲至!刚刚本官的侍卫禀报歹徒裹挟陆大人至此杀害,本官听了立刻就来了,不巧见了一些证据,正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