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珠看着脸色苍白的韩令申,心里很是担忧,可她除了能帮上一点小忙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令申,事情严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事情当然很严重了,之前他气急攻心,现在冷静下来,脑中就高速运转。
齐啸和韩令琪突然发难,肯定不是早有准备,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威胁到他们的性命才会贸然举事。要不然为何有这么?多漏洞,可事情这么?凑巧却让他们成功了。
齐啸虽然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可他想收拾这摊僵局,无异于痴人说梦。
韩令琪比上辈子更惨,上辈子虽然有人怀疑他设计韩世文战于夏国战场,但毕竟没有任何证据。
可现在虽然他是打了大义灭亲的旗子斩杀韩世文,但弑父之名已经是铁板钉钉上落到他头上,加上他身上还沾染了那么多的皇室的血,现在是时局不稳,日后齐啸立稳脚跟,他绝对讨不到好。
越过崔月珠,看着抱着双膝默默流泪的宪华,韩令申收起心中的悲意,“时局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宪华,你不能回京,我也?不去真定,我们必须要留在郴州。”
宪华看着韩令申眼中的恨意,心中很是迷茫,她也恨,恨齐啸为权利不择手段,但却更恨她自己,要不是她决意嫁给韩令琪,事情也?不会到这一步。
“我们还能如何?”
韩令申走到宪华面前,说:“如今我祖母公然宣布我父亲不是韩家血脉,虽然我五叔否认了此事,但我回?真定统御韩家军也?是尴尬,而?且也?不是最佳的进退得宜的策略,宪华,我们没有退路了,你只能跟着我,我打算以你的名誉质疑平王登基,你同意吗?”
韩令申心里很清楚,就算宪华不同意,她也必须同意,若是她还是想回京,就算是囚禁,他也?会把她关在郴州,没有宪华,即便他想有所?作为,也?是如鱼离了水,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
见宪华同意了,韩令申真正的松了口气,随后把她交给崔月珠照顾,对崔月珠抱歉道:“月珠,我们的婚事又要推后了。”
本来想着在郴州站稳脚跟就迎娶崔月珠,如今两人虚岁都十八了,成婚并不算早,只是韩世文的死,他必须守孝三年。
崔月珠见韩令申神情憔悴,眼眶通红,知道韩世文的事对他打击不轻,便轻轻的搂住他。
“我没关系的,令申,现在是紧要关头,我知道应该要你发泄出来,可我知道你不能,不要担心我,我早已经不在乎任何名分?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快活的,我会好好照顾宪华,我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我会坚强的站在原处等你。”
虽然只是几句平平无奇的安慰,却促动了韩令申心里的伤处,抱着崔月珠泪流满面。
“月珠,这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自负,我明明可以杀了韩令琪,我明明已经怀疑他的身世了,我已经无所?顾忌了,我却可笑的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他较量,想让世?人知道,父亲偏向我,是有道理的,都是我的错。”
崔月珠没有劝韩令申,韩世文的死,他需要发泄,作为他的女人,在这种时候,只能默默的陪着他。
随后韩令申直奔郴州新兵大营,立刻颁布了宪华暂时把军务给他统御的决定。
林岳和朱维一直跟着他,特别是林岳,心里特别感触,当初在律津战场上那个对和平定义侃侃而?谈的少年,终于退去了稚嫩。
韩令申既然决定不回?真定了,对于林岳的去留自然要发表意见了。
林岳跟随韩世文多年,如今韩令琪弑父,在韩家军眼中早已经不是继承人了,韩令申举步维艰,他当然要留下来帮韩令申了。
“属下既然来了,公子不回?真定,属下自然也不会回?去。”
韩令申没有推辞,因为他现在确实需要林岳的帮助,看着朱维,古邑,秦沪等心腹,说道:“平王对京外封锁了消息,已经是做贼心虚了,我打算以宪华的名义质疑他的正统性,大家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