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钱换到手三张澡票,对比对比一碗红烧肉才两毛钱,这澡票真的是很贵,贵有贵的道理,洗完澡浑身清爽。想要高价衣物钱不够,用便宜布料找裁缝做享受私人订制款吧又没布票,张苪兮只能满心不甘愿的接着穿原身的衣物。
好在原身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衣物从来不带褶皱,总是尽自己所能的熨平坦。
她从记忆里看到过原身端着一个装满热水的茶缸子,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的熨烫衣物,充满淡淡皂角香气的衣物就这样在她的神奇推动下变得平整而妥帖。
“老二,你咋没做饭?你去洗澡了?谁给你的钱!你是不是找乖宝钱了!”后半句话嗓门陡然挑高像是公鸭嗓一样难听。
说是要睡觉不吃饭的王来弟,正坐在餐桌上吃着剩那点白面掺和玉米面下的面条,上面淋有一滴香油那味道叫一个美。
王来弟起来看见厨房里的冷锅冷灶时就已经憋了满肚子的火气,这老二真的是越来越懒了,她妈没吃饭都不知道吗,连饭都不做了!真是反了天,哎,为啥下乡的偏偏是她宝贝乖女,这宝贝乖女刚走家里就没人关心她,白养了这白眼狼怎么大!
幸亏她是吃过红烧肉大白米饭的人,才不至于当场馋的留下口水,对于她这身体的妈王来弟吃独食这事她倒是觉得正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也单独吃了红烧肉麽,都是自私的老大不笑老二。
主要是未来的亲情观念淡漠,尤其是从小无父无母的被老管家教养长大的张苪兮,不是她那庞大到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遗产在,她真以为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像那个孙猴子一样,她觉得他们很像,一样的无所不能一样的美,他是美猴王她是大美人。
“妈,这不是想着明个我就该回学校上学了吗,现在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张宝熙她姐姐,总不能给你宝贝乖女丢人吧。”牵扯到她的宝贝乖女张宝熙就是不一样,王来弟听着这话觉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又总觉得是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钱呢来的?不会也是乖宝给你的吧,你可要记住你妹妹可是替你下乡的,以后你要对你妹妹好......”
巴拉巴拉的说一大堆,总之围绕一个主题,张苪兮欠张宝熙的,一定要对张宝熙好,初中毕业以后就去工作,工资也要上交二分之一给家里二分之一给乖宝剩下的零才算是她的。
她还真不知道家里谁的工资是这样安排的,至少她大哥张建伟的工资从来都没见他往家里拿过,他不伸手朝他爸妈要钱已经是谢天谢地。
......
张宝熙坐在下乡去往青山村的火车上,很庆幸能买到一张硬座车票,虽然依旧是人挤人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的车厢,至少是有个位置可以坐。
“同志,你这是要去哪里?”坐在张宝熙旁边,身穿改版过绿军装头梳双麻花辫留着齐刘海的吴红花向她搭话。
或许是看在这人一身绿军装的份上,张宝熙对她带有好感,笑眯着眼,“我是去x省y市z县的青山村当知青,你呢?”
军装姑娘吴红花双眼发亮,“怎么巧!我也是去的青山村,我们能一起作伴了,我叫吴红花,今年15岁。”
在看见这位姑娘身穿军装的时候,张宝熙就猜到了这人估计是要去青山村当知青,这批知青中但凡是家中有些底子人脉又疼儿女的,都想尽办法把自家儿女送往青山村去,上辈子张苪兮能有幸去青山村当知青真的是莫大的福分。
“我叫张宝熙,今年13岁。”
吴红花更觉得张宝熙亲近了,她在家中一直都是老小受尽哥哥姐姐们照顾,一直渴望能有一个弟弟妹妹让她过一把当姐姐的瘾,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她可以当张宝熙的姐姐。
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不存在哥哥姐姐们所说的别有用心之人,何况还是她主动找的张宝熙说话。
看看她给自己找的妹妹,个子小小的脸圆乎乎肉嘟嘟的,再搭配上那一双新疆葡萄般大小的黑眼珠子,好像她姐姐给她爱的可爱玩偶,真是惹人疼惹人爱,正好这次她没能把玩偶带来,妹妹就是她的宝贝玩偶了,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
三天两夜的火车旅途就这样在她们的彼此陪伴下经历着。
即便是从原身的记忆中看到过关于学校的样子,可当这学校真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张芮兮还是有些接受无能,没有落地窗没有光洁白净的墙壁也没有散发着芬芳馥郁气息的鲜花,泥土地红砖墙四肢还算健全的桌椅,这便是她还要再呆一年的学校。
“张芮兮?你是张芮兮?”身旁的姑娘谨慎小心的询问她。
她扭过脸四周看看,难不成这所学校还有第二个人叫张芮兮?
“嗯,我是张芮兮,你是?”
带着红头花的姑娘立马精神起来,自来熟的上前挽住张芮兮的胳膊,“三天不见你怎么变样了,刚才都不敢认你。我你都不认识了,不会真被那一下打坏了脑袋了吧?我是王桃花啊!”
一提打坏脑袋张芮兮就知道这王桃花是谁了,就那天和她站在一起眼睁睁瞅着她被打坏脑袋,自己麻利地偷跑走的“绿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