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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6(1 / 2)


016/七流

在很多时候,遇到危机躲在床底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陆言的生活单调乏味,但意外的挺爱看恐怖片缓解压力,炮灰死于床底的情况并不少。

但床毕竟是这个卧室里唯一的遮挡物了。就安全系数来说,比躲在衣柜里高不少。

他倒是也可以莽撞的直接和保姆刚枪,可惜身体条件不允许。

对方拿的可是大斧头,他在梦里五百多的灵力阈值,配上一把小匕首,可能还不够人家砍两下。

斧头把门板砍了个稀巴烂。保姆的手伸进门里,打开了上锁的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像是死一样的寂静。

保姆提着斧头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陆小姐,这次,先生可是在我的建议下,把窗户封死了。这次你可没办法跳窗了。”

她的儿子闻到活人的气息,漆黑的手臂从妈妈的肚兜里伸了出来,在半空中狂喜乱舞。

“让我猜猜,你在哪里呢?”

在变成污染物后,保姆的体重显然也增加了不少,随着她的步伐,地板一阵轻颤。

这也让陆言为自己准备好的作战计划有了些许的怀疑……他的身体的确得到了强化,但完全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只能说死马当活马医,要不然陆言还真想不出怎么才能活下去。

保姆提着斧头,走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陆言并不在这里。

随后,她又来到了衣柜前,笑容高高扬起,每次开门和关门,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走到最后一扇衣柜前的时候,保姆没忍住,直接拿大斧头深深劈进了柜门里。

“最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了,一个女孩的卧室都比我家里大。”

“陆小姐,你穷过吗?试过一家五口人挤在二十多平的出租房吗?孩子他爸得了病,爷爷奶奶也身体不好。就是因为这样我儿子才养成了小偷小摸的习惯,想给家里减负。”

保姆的语气愈发狂躁了起来,像是泄愤一样,她又对着衣柜狠狠地砍了几下。碎屑弹射到她的脸上,保姆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把斧头虽然表面生锈,但却意外地锋锐。

“他在你眼里肯定是坏人,但是又是谁让他变成这样?陆先生是好人,给我讨债无门的丈夫提供过法律援助,甚至给了我一份工作。可是……你又凭什么享受这一切,就因为你投胎好吗?”

保姆拿着斧头,缓缓走向卧室角落的公主床。

陆言能很清楚的看见,一双臃肿的脚朝自己走来。

他握紧了手里的锁链,动作已经在脑海里演练了上百次。包括在面对不同的突发状况时应该怎么做的场景……

但,梦里。留给他的机会其实只有一次。

保姆的身影不断逼近,脚腕显得格外粗壮。

陆言在脑海计算了一下距离,从床底下,抛出一个铁链绕成的圈。

刚好让保姆的一只脚完完整整的踩了进去。异动让她有些困惑地低下了头。

感谢在梦里已经飙升到八十多的病变值,陆言现在的反应速度,比起当初遇到的蛙人还要快,他像是箭一样从床底钻了出来,在几息之内就跑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当感觉到锁链已经收紧时,陆言毫不犹豫地用力往自己这里一拉。

吨位大的人格外容易失衡,猝不及防之下,保姆被绊倒在地,斧头跟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保姆吃痛,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咆哮。陆言握着匕首上前,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怪物的全貌。

这是一个身高两米的肥胖女性,全身都布满了厚重的脂肪,肚子更是高高隆起,像是装进了一个人。

陆言毫不怀疑,自己一刀扎下去,只能刺破表面的脂肪层。

所以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选择把匕首扎向保姆的眼睛。

保姆体重不轻,力气也很大,但是看起来不太会战斗。

他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此下手时毫不留情。哪怕被保姆掐住了脖子也毫无停顿。

尖刃刺进了她的眼珠,早就枯黑发臭的血液溅了陆言满手。

“啊!!!”

保姆捂住眼睛,发出惨叫,她没想到陆言居然会反抗到这种地步。

她育儿袋的两只手也在此时探了出来,秉从母亲的意志,狠狠抓住了陆言的腰。

冰冷无比的尸气入侵体内,那一瞬间,陆言的半边身体都被这冷气冻得陷入了麻痹状态。

体内的王鱼从没有这么活跃过。陆言的手掌心裂开一个狰狞的巨口,一口咬断了儿子干黑的胳膊。

卧室里响起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男性惨叫声。两只胳膊也吃痛地缩了回去。

在育儿袋里的污染物,相比于他的母亲来说,显得脆弱不少。毕竟还在孕育过程中,并没有长成。

这嘴巴嚼了两下,估计是觉得太难吃,把骨瘦如柴的手给吐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言甚至听到它“呕”了一声。

“你这个该死的小婊.子!”保姆拽住了锁链,暴跳如雷,“你居然伤到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

因为儿子受伤,保姆的状态显得虚弱了不少。

陆言在电光石火间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是孕妇。

在这种状态下,没有什么比肚子更显著的弱点。

陆言拔出刀,反手就往她的肚子上扎去。

保姆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很快意识到只有解决陆言,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于是她不顾儿子受伤的可能,直接一个猛扑,往陆言身上压去。

陆言窜了出来,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鱼,但没来得及高兴三秒,就被保姆拽着锁链拉了回去。

他妈的……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人拽着脚踝拉回去这种事情,居然不是发生在床上。

这根锁链陆言解不开,所以,他和保姆其实完全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之前绊倒了保姆,现在却牵制了他。

老实说,这的确不算什么好办法,但陆言已经想不到第二种在这种必死的情况下破局的法子。

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陆言在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里的无奈。

保姆掐住了他的脖子,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满脸都是疯狂,如果不是身体经过强化,陆言现在脖子大概已经断掉了。

保姆疼得喘粗气,表情狰狞恐怖:“小贱人。终于被我逮到了。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她一手抓住陆言的脖子,另一只手摸到了巨斧。

斧头要落下的瞬间,陆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这和恐惧无关,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然后,他被迎面而来的血给呛到了。

保姆的头砸到陆言的脸上,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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