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灼羞红着脸,气急败坏,握着小拳头,想要打林恒,却又舍不得,只能边吃边狠狠瞪着他。
殊不知,他这般奶凶奶凶的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更添了几分可爱,让林恒更加想欺负。
不过,林恒也忍着,没有再逗他。
他唇角一勾,嗯,还真是期待晚上的到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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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还在土炕上的时候,一声一声的敲门声将人惊醒,随即是熟悉的怒吼声。
“林恒,你快开门。”
听出是那人的声音时,林恒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哄着还睡得发蒙的红灼暂时躲避一下,林恒下了土炕,开门。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一切都还是雾蒙蒙的,人们还没有出来活动,周围很是安静。
门外是一中年男人,眉眼儒雅,可行为举止却是说不出的粗鄙,眼睛里隐约带着凶光。
这人,正是半年前被抓的唐辉。
这是被放出来了?
打算是没有怎么收拾,他衣服凌乱,下巴满是胡渣,像是风尘仆仆赶来,携带着厚重的湿气和冷意。
门一开,唐辉扫了林恒一眼,不由分说要进屋。
林恒挡住他的去路。
“有什么事吗?”
被拦住的唐辉很是不满,粗里粗气开口:“怎么,半年不见,就不记得你舅舅了,也是,如果?不是你见死不救,我就不会被关半年。”
说起半年前的事情?,唐辉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着。
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挥上去。
林恒被唐辉的不要脸弄笑了。
半年前,若他真的帮唐辉,那被关的就是他了。
真当他傻,还是觉得他这个舅舅的身份,分量十足,能让他无底线为他服务。
唐辉想到什么,拳头松了松:“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赶紧让我进去,有什么吃的给我弄上来,老子都快饿死了。”
他的话理所?应当,伸手要推开林恒。
林恒眸光一冷,先他一步,抬腿,将唐辉踹了出去。
被一直以来以为是软弱可气的小子猝不及防踹出去,狼狈摔倒在地上,唐辉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半年前积蓄的怒火,还有连夜跑来因为肚子饥饿带来的烦躁,使得唐辉一下子就爆发了。
“小兔崽子,老子打死你。”
他起身,怒吼一声,挥着拳头来。
唐辉从小就混得很,经常打架,虽不说很厉害,但?还是有些手段的,可林恒却早不是他想象中那个软弱可气的林恒呢。
上过战场,手上沾染上无数鲜血的林恒又岂是唐辉能比得上的。
几下,唐辉就被撂倒在地。
林恒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拳又一拳砸落在他身上,情?绪有些激烈。
他知道,其中一部分还包含着原主的情?绪。
原主对唐辉一直以来打着舅舅名号的欺压早已经无法忍受,可他没办法,无论是晚辈的身份,还是胆小的心理,瘦弱的身体,他都没办法和人高马大,凶狠的唐辉对上。
林恒克制着,才没有把唐辉打死。
不会,也足以去掉他半条命了。
唐辉躺在地上,如同一条出气多进气少的土狗般,一动不动的。
“唐辉,别以为我还跟以前那样好欺负。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招惹我,不然后果就不是今天这样了。还不起来,给我滚。”
林恒又踹了他一脚。
唐辉哆嗦了下,生怕被林恒再打的他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咬着牙,一瘸一拐离开。
他垂着眸,鼻青脸肿的脸上,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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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真的是怕了林恒,也或许是身体不允许,接下来唐辉没有再出现。
只是,有一件事,却让林恒越发的忧愁。
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下雨了。
河流在渐渐枯竭。
红灼虽然能化为人形,可本质上是美人鱼,几天就要回一趟水里。
以往,林恒都是带着他去山上一个天然的水塘。
那个水塘,位置隐秘,水流清澈,红灼很是喜欢。
可这个水塘也在渐渐枯竭。
地里的庄稼很多都要枯死了,不仅仅是稻花村的人,绵连几百里的人,都哀声一片。
干旱,庄稼枯死,没有饭吃。
本就是吃不饱的年代,这旱灾一来,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大概是空气太干燥了,红灼最近精神也不太好,蔫蔫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脸色也失了血气。
林恒顾不得上工,每天都带着他去山上的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