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这辈子都快快乐乐地活着。
宋时鸢抿了抿唇,不问就不问,她也不稀罕知道,反正她身上也没什么值得人图谋的,他爱阴魂不散就阴魂不散吧。
反正她不亏。
想了想,她开口询问道:“你昨夜跟着裴照清回安昌大长公主府了?裴照清没有起疑心吧?你准备继续装失忆还是趁机‘恢复记忆’?”
岑九容手指轻抚着她如墨的长发,笑道:“阿鸢这是在担忧我?”
宋时鸢握拳,在他胸/膛上锤了一拳,哼道:“问你正事儿呢,少打岔。”
岑九容轻笑出声。
大手包住她的小拳头,将其按在自己的心口,得意道:“阿鸢这般关心我,我甚是感动。”
宋时鸢懒得理他。
岑九容自己感动了好一会子,这才缓缓道:“皇帝还能苟延残喘一个月,在此之前,我得继续装失忆,免得裴照清起疑。”
这答案跟宋时鸢猜测的差不多。
不过她还是又多问了一句:“裴照清半夜三更在驿站闹出恁大动静,你‘失忆’的消息瞒不住,上头那些人会容你继续统领锦衣卫?”
岑九容从容道:“自然是不容许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位子可是个香饽饽,不晓得多少人想抢呢。”
顿了顿,他又无赖地笑道:“这不是有义父么?有义父在前头替我冲锋陷阵,我可是风雨无惧的。”
宋时鸢嘴角抽了抽。
原著里头他也这般装失忆,把裴照清推到前头去,让裴照清得罪人。
而他自己,暗搓搓地躲在后头搞事儿。
等皇帝一驾崩,他就把年仅三岁的十六皇子推上皇帝宝座。
只是在提议由小皇帝生母郑太后垂帘听政时,遭到了朝臣的激烈反对。
岑九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明着反对跟暗里使绊子的大臣,统统杀光。
连养大他的义父裴照清全家都没放过。
一时间官员人人自危,纷纷上本请郑太后临朝。
而他这个郑太后的心腹,从此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成为大周第一佞臣。
对此她不想发表什么评论。
政/治,从来都是跟流/血捆/绑在一块儿的。
不能看过程,得看结果。
结果就是郑太后不愧是世家大族郑家出来的姑娘,年纪虽不大,手段却老辣。
在她掌权的十五年间,大周国泰民安,国库收入比前面两代皇帝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倒推回看,岑九容的那些暴/力手段,反倒成了慧眼识明君的忠心之举。
瞬间佞臣变忠臣。
可以说原著作者为了洗白岑九容这个男主,也是蛮拼的。
宋时鸢点了点头:“你有成算就行。”
想了想,她又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当着裴若兰的面帮我拉了那么多仇恨,如今我家跟你彻底绑一块儿了。你若是失败了,记得叫人通知我,我好带着家人跑路。”
“失败?小没良心的,就这般看低我?”岑九容抬手捏住她的小鼻子。
然后笑得甚是和煦:“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带着阿鸢一起死的。我这般爱慕你,怎舍得留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
宋时鸢拍开他那只在自己鼻梁上作恶的手,哼道:“大可不必。”
岑九容垂首,温柔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笑道:“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