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稳住她。
“少以救命恩人自居,容哥哥那么厉害,就算失了忆,也断然不会饿着自己的。”裴若兰侧头,对宋时鸢怒目而视。
宋时鸢忙道:“不敢不敢,岑公子替我兄长谋了个国子监的名额,已然还了我们宋家的恩情,自此大家两清了。”
“国子监的名额?”裴若兰一怔,随即冷哼一声:“容哥哥就是太善良了,国子监的名额何其难弄?真是便宜你们了!”
“是是是,我们对岑公子感激着呢,恨不能给他立长生排位。”宋时鸢捣头如蒜。
“小家子气。”裴若兰白了宋时鸢一眼,随即用目光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哼一声:“长得真难看。”
宋时鸢:“……”
你礼貌么?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明艳大美人,但好歹也算清秀,哪里难看了?
心里在腹诽,嘴上她却是一叠声地附和道:“是是是,裴姑娘说得对,我这样难看的人儿,岑公子是如何都瞧不上的,您只管放心。”
裴若兰得意地扬了扬头。
片刻后,也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又冷哼一声:“也不好说,毕竟容哥哥一惯眼瞎,识人不清也不是头一回了。”
宋时鸢:“……”
如果不是立场不对,她都要给裴若兰这句话点赞了。
可不就是眼瞎?不然他怎会对自己这般情根深种的模样?
分明裴若兰好看多了!
不知该如何接话,她打了哈哈:“裴姑娘说笑了。”
裴若兰不屑地“嗤”笑一声:“我的确是说笑的,瞧你这点头哈腰的蠢样,容哥哥这样自傲的人儿,是如何也不可能瞧上/你的。”
听完这话,宋时鸢内心顿时一松。
看来这关暂时是过去了。
然后就见裴若兰垂首,从荷包里掏出张银票来,往高几上一拍,冷哼道:“这是一千两银票,你拿去花,有事没事都别再找容哥哥,否则我跟你不客气。”
“这怎么好意思呢?”宋时鸢客套了一句,然后立时抬手将拿银票拿过来,叠吧叠吧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一副生怕裴若兰反悔的模样。
才刚搬家,家里要花银钱置办的东西不少,她正愁该用什么理由将岑九容给的一千两银票拿出来呢,裴若兰就雪中送炭来了。
这样随手撒钱的小天使,请给她来一打!
对于宋时鸢“市侩”的模样,裴若兰简直没眼看,心里的戒备心也放下来不少。
好一会子后,她才又冷哼一声:“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宋时鸢立时点头如小鸡啄米:“听见了听见了,裴姑娘只管放心便是,我是个有分寸的人儿,绝对不会去打扰岑公子的。”
但要是岑九容来打扰她,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本姑娘就叫你知道厉害。”裴若兰丢下这句狠话,然后站起身来,领着仆从们走了。
*
候裴若兰的身影出了正院大门后,宋家人立时从东厢房跑过来,拉着宋时鸢嘘寒问暖。
宋时鸢笑道:“我没事,裴姑娘是个好说话的,我把事情与她分说清楚便无碍了。”
说着,她从荷包里掏出那一千两银票来,递到钟氏跟前,笑嘻嘻道:“而且呀,她还是个热心肠的,得知咱家日子捉襟见肘,竟慷慨解囊,赠了一千两银票给咱们花。”
钟氏不可思议道:“竟有这等好事儿?”
宋时鹄突然叹了口气,一脸惋惜道:“这京城的女子,美虽美矣,就是脑袋不大灵光,可惜啊可惜……”
宋时鸢:“……”
倒也没说错,恶毒女配若是智商太高,如何衬托出女主纪望书的聪慧机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