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原就是这样的家境,张婉如若是在意这些的话,说明她们没缘分成为朋友。
“多谢姑娘赏赐。”冬雪规矩地朝宋时鸢道谢,然后恭敬道:“奴婢告退。”
宋时鸢忙吩咐辛夷:“替我送送冬雪姐姐。”
辛夷应了一声,然后拉着冬雪的手出去了。
青黛凑上来,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满脸笑意地显摆道:“姑娘,张三姑娘赏的荷包,里头竟然装着一对金锞子!”
各家打制的金、银锞子,虽纹样有所不同,但重量默认都是一两。
一对金锞子,那就是二两金,折合白银的话,足足值二十两。
张家富庶是一方面,张婉如重视宋时鸢的丫鬟又是另一方面。
啧,这人情,以后得找机会还回去才行。
她可不想占人家的便宜。
青黛显摆完,又假模假样地举着荷包呈上来,一脸肉疼地说道:“姑娘,这打赏太多了,奴婢不敢要。”
宋时鸢白了她一眼,哼道:“既是给你的,你收着便是,你家姑娘虽穷,但还不至于干出霸占丫鬟赏钱这样的事儿来。”
青黛立时将荷包塞回袖子里,笑嘻嘻道:“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副生怕宋时鸢反悔的模样,简直是没眼看。
不过宋时鸢也没说什么,辛夷跟青黛这两个大丫鬟,性子虽千差万别,但都对自己十分忠心。
上辈子她跟齐文州合离后,父母兄嫂都不在身边,多亏她俩的陪伴跟照顾,她的小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
所以,宋时鸢对她们也就格外宽容。
*
夜里宋时鸢才要安置,岑九容再次翻窗而入。
这次连夜行衣都不穿了,直接穿了身雀蓝锦袍,锦袍上的银线云纹在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
她哼了一声:“哟,夜行衣都不穿了,看来京城尽在你掌控之中呢,不愧是备受太后宠信的‘国之重臣’。”
岑九容理了理衣衫下摆,笑道:“人靠衣裳马靠鞍,我虽生了副好样貌,但阿鸢成日瞧见,天长日久的,只怕也看腻了。少不得要精心打扮一番,好有些新意,免得阿鸢‘食之无味’。”
“食之无味”这个词,就很有灵性。
宋时鸢立时就想歪了。
然后不禁脸色一红,“呸”了一声:“你再说胡话的话,我可要拿大棒槌撵人了。”
要是真看腻了他的容貌就好了,她也不至于三五不时地被他迷得失了神志。
然而这样绝色的脸蛋,怕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好,我不说了。”岑九容立时应承。
他走到拔步床边,在床畔坐下,歪头打量了下她,然后凑到她面前,挑眉问道:“阿鸢猜到我今儿喝了你的奶茶,夜里必定会来,对不对?”
宋时鸢没吭声。
然后就听他轻笑一声:“猜到了我会来,还穿这样露/骨的寝衣,是想引/诱我犯错不成?”
宋时鸢今儿穿的是叫辛夷帮自己改良的寝衣,衣袖是长至肘部的中袖。
如此既能稍微凉快些,也不至于太出格。
不过是露出一小截手臂罢了,怎地也算不上露/骨吧?
宋时鸢翻了个白眼,哼道:“露个手臂就叫露/骨?炎夏六月,我在自己屋子里,莫非还要包得严严实实不成?”
这才哪到哪呀?
若不是顾忌他会突然跑来,配套的短裤她都已经穿上了,那才叫真露/骨呢。
“于我来说,已然算是露/骨了。”岑九容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拇指在上头画起圈圈。
然后嘴巴凑她耳边,哑声道:“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一向没甚自制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