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瞬间变成了死鱼眼吐槽道:“然后变成秃头成为兴趣使然的英雄是吗。”
......
“看我干什么。”察觉到她奇怪的注视,吉野顺平这才意识到这种吐槽有些不妥。他转过头去,秋音真辉只能看见他粉红的脖颈,“我好歹也是电影鉴赏社社长,虽然不怎么追番就是了...”
秋音真辉恍然。“不过光看你的长相就感觉...”挺像一个天天家里蹲的阴郁死宅——尚存的理智告诫自己不应当把后面半句说出口。
吉野顺平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把耳朵凑近了问:“嗯?”
秋音真辉面无表情地启动了高情商AI,噼里啪啦把想说的吐槽打了进去:
“啊哈哈哈...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好像桐人啊!”
吉野顺平居然get到了她的梗,毕竟《刀剑神域》也是非常经典的作品,青春期的少年又有谁不想成为桐人老爷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是因为眼睛和发色都很像吗?不过我不会剑道啦......”
经过这些小插曲,两人算是拉近了距离,至少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僵硬。
吉野顺平的手指在易拉罐上反复摩挲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今天,真的是非常感谢你!”
“啊......其实只是小事啦。”此言非虚,对秋音真辉来说,浪费在小混混身上的时间还没有做笔录的多。就是再来十几个她也能轻松对付。她还是想问问为什么不愿意反抗,或者告诉老师。但她双唇张开又合上,反反复复好几次也只憋出了一句:
“那个、红小豆汤,再不喝的话,就要冷掉了。”
话音未落,一队大汗淋漓、腋下夹着篮球的初中生从他们面前走过,嘴里高呼“好热好热!今天为什么这么热啊!去买冰棍吧!”
.....
.........
啊啊啊啊啊!!!!
她到底在做什么弱智发言啊!!
“啊...好、好的。”吉野顺平愣了一下,还是配合地揪起易拉罐拉环,“啵”地一声打开,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瞧瞧这可怜孩子一看就饿坏了。
「宿主...你要不、还是别说话了。」系统也被这莫名其妙又尴尬的场景尬得脚趾抓地,小声地提醒道。
秋音真辉靠在长椅后背上,盯着吉野顺平消瘦的后背发呆,藏在发丝内的后颈带了些淤青,黑色的校服上清晰地印出他的肩胛骨,他真的好瘦,一看就没什么力气,难怪会被当成软柿子捏。
这种类型的孩子是秋音真辉没有遇到过的新鲜品种。以前不管是在木叶还是尸魂界,大家都生怕吃了上顿没下顿,都往死里干饭,往死里运动长力量,恨不得下一秒就长成更木剑八那样的肌肉男上战场厮杀。尽管有一两个孩子身形纤瘦,但掀开衣服还是捏起来硬邦邦、精瘦的肌肉,没有一个像顺平一样细胳膊小腿的。
“对不起啊,我不是想让你承担这一切。”
小胳膊,啊不是,吉野顺平开口了。
他知道自己之前不愿意一起做笔录像是恩将仇报,像是将责任都推给他面前这个女孩,于是低头不愿意直视救命恩人。但至少是开了口,吉野顺平越说越顺了起来:“我只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
接着秋音真辉就听了一大段堪称是典型校园剧里的桥段:吉野顺平在单亲家庭长大,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他即使长期遭遇校园霸凌也不会回家诉苦。身上的伤疤也只是以练习滑板、和同学打闹受伤做借口。
殊不知这种隐瞒或者说懦弱反而助长了霸凌者的气焰。
这对于秋音真辉来说,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她从没接触过这样的霸凌事件,以前的学生或者战友,大家哪个不是脑袋别在腰带上拼命,即使闹了什么不愉快,打一架也就差不多解决了。
她之前的学生漩涡鸣人倒是和吉野顺平处境类似,但他的性格和面前的男孩截然相反,根本没法作为参照。
啊。头痛。
这种情况还是要跟老师或者家长反映才能解决的吧?
在她苦恼该如何委婉地教育顺平时,一只小小的蝇头晃晃悠悠地穿过树林,短小精悍的小翅膀扑棱扑楞眼看就要往吉野顺平头上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小老弟这么嫌自己命长?
秋音真辉想也不想手握成拳轻轻一挥,小蝇头悄无声息瞬间化为飞灰,扑落落掉在吉野顺平的头上。
吉野顺平:......
也许、只是个巧合?这个女孩子本身力气就很大......他决定按兵不动。
大不了回去洗个头。
接着就来了四五只蝇头,目标无一例外都非常明确,就是吉野顺平的头。秋音真辉像打蚊子似的,啪啪几声轻松解决。
好家伙一群小蝇头的骨灰给顺平洗了个头。
九州鹿儿岛那边有用砂浴浴场,这里也许可以建一个“小蝇头”骨灰浴场也说不定。
在第八只的时候,吉野顺平实在忍不住了。
他像只淋了雨、皮毛濡湿的小雪纳瑞,噗噜噗噜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尽管他知道这种异形怪物一旦死了就没有任何残留物,但心理关他过不去。回家一定要洗好几次澡!
他一转头,对上秋音真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