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埋头接过。
纪念羽把平板押在身后，往右挪了挪，让出块方寸之地给赵宴炆。
“我也想喝，”她撒娇。
赵簇坐回板凳，不嫌事大地添了句，“嫂嫂，你要喝自己泡去。”
“小毛孩子，找打！”纪念羽白了他一眼。
两个人一下子幼稚了起来，谁也不肯认输，都是报复性人设，纪念羽总说赵簇嘴犟，每次见面她都想尽办法宠着他，可真骑到她头上时，她哪肯给他好脸色。
赵宴炆夹在中间还净说风凉话，“你的小毛孩子在我面前，喊你疯婆子。”
赵簇当场石化。
这是亲哥吗，这种时候不应该劝架吗？
坐在边上喝咖啡也就算了，怎么净说大实话！
纪念羽大学时候和叶梧桐练过段时间，打人有招有式的，专挑穴位打，哪疼打哪儿。
赵簇一米八的高个子也不好和一女人计较，把咖啡撂在桌上干跑，找一圆桌僵持着，“赵宴炆，不带你这么告状的！”
这应该是他头一次当他面，说这样的话。
赵簇从小就怕他，笑和哭一样，每天坐在卧室的窗帘下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
他去老宅前一晚，赵宴炆在洗澡的时候自杀了，那夜的雨下得很大，血挂在玻璃窗上，被风吹落在浴缸内，汇成一摊。
后来人救回来了，老太太不知道答应了赵宴炆什么，第二天就让把他送去了老宅。
除了每年的除夕夜，赵簇根本见不到他，见到了也说不上什么话，两人之间的回忆，都停在父母车祸前的那段时光，谁提起，都会想起。
渐渐的，两人话都少了，能不说话，最好不说话。
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