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听得下?人说秋分被姆妈接走了,也未多想,只?当家?中?有事。
第二日午后,她和苗峰刚要去?县里,就有下?人来汇报说锦绣楼何老板和她弟弟上门拜见,夏至纳闷,她同那何老板且也不过是是认识,更妨论她弟弟哩。
见了面之后,夏至方知昨天花氏为?何要带秋分回去?了,心里头咯噔一声,她姆妈她是最清楚的,那性子,怕又是要死要活的,秋分同她不亲厚,多半是会闹起来,亦是着急了起来,那眼光狠狠地刮着何叔安。
何叔安亦是愧疚万分,秋分是个?好姑娘,但因?为?他而背上世人的骂名,他本就比她大了那么多,不应该动那心思?,可秋分温柔、内敛细心,何叔安亦有慕艾之心,渐渐动了心,如今便是懊恼,应是早些前去?提亲的,落得这般,终是害了秋分姑娘。
何芬道:“叔安还未来得及提亲,便是被令堂瞧见了,昨日回去?才告诉了我,我也方知这臭小子心思?竟是埋得这么深。我让他帮我照看一下?铺子里,上回遇上那回事,每回见秋分一个?人来,就跟在秋分后边送她回来......”
何芬也是有所隐瞒,何叔安受伤当日,秋分急的都哭了,叔安还故作?无所谓安慰人家?,她心中?便是有个?期望,叔安打军营里出来后,便是独身一人了,她出嫁了也不知能管他多少,叔安年?少时多有不羁,父亲在世时家?中?小有余财,母亲软弱,舅家?贪图那些余财,好在她强硬地保留下?来,想等叔安回来给他去?上一门好媳妇。
叔安终是回来了,变得沉默寡言,给他相看吧,他又不肯,她也急在心里,秋分的出现让她眼前看到的希望,叔安也并非对秋分没有感?觉,只?是顾虑太多。她有心制造机会,每回秋分来,她都会让叔安出来。
夏至听得这番话,再打量那高大沉默的男人,觉得顺眼了一些,但又懊恼,秋分出了那样的事情竟是什么也不告诉他们!
硬邦邦地问道:“那你们现在如何想的。”
何叔安道:“还请苗夫人先带我去?见见令尊,先解释清楚,何某自知配不上秋分姑娘,但仍有妄念。”
夏至见此人言语谈吐也不是那等轻佻狂妄的后生,脸色多有缓和,可终究是心疼从小带到大的妹子。
便是带他们姐弟匆匆赶至菱田村,家?里头围了那么多人,定是都知晓了,夏至急得不行,也不知秋分怎么样了。
何叔安一来,大伙可算是见着人了。
情况便成了多堂会审,何叔安结结实实地给几位长?辈行了个?大礼,花氏绷着一张脸不说话,沈老爷子沈老安人让他起来说。
沈二见他态度认真,面色有些缓和。
何叔安将?一些事情交代了,解释了昨日之事,厅堂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了,沈老安人颔首,瞧着是个?正派人。
何芬也是松了口气,这小子平日里屁都不放一个?,还好这会儿?没出差错。
沈二亦是未想到竟是发生这种事情,这一码归一码,何叔安救了他闺女自是要感?谢的,“此事我们并不知,还多些何公子出手相救。”
“伯父客气,叫我叔安便可。”
沈老爷子问道:“叔安,奈今年?个?多大?”
“二十有二,父亲八年?前去?世了,母亲便改了嫁,我便从了军,前年?才回来。”何叔安皆交代。
便是一问一答中?,沈老爷子和沈老安人渐表和善,沈二看向沈三,沈三点点头,表示此人尚可。
沈三是沈家?人精一般的人物,见识的人面多,沈三一点头,沈二也瞧着顺眼几分。
沈兴淮本一直在听着,突然开口问道:“为?何退了军?”
何叔安望了他一眼,便知他应是沈家?那位少年?解元,“上场杀敌时受了伤,元帅见我年?岁已大,劝我回家?早些成家?立业。”
“你回来也快两年?了,有做什么?日后有何打算?”沈兴淮句句掐重点,沈家?人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何芬都替他弟弟提了心,这沈家?人怎得问得这般辣手,忙说道:“叔安回来时受伤了,养伤便是养了将?近一年?,今年?我家?的那位忙,我便让叔安来帮帮我。”
何叔安道:“我出军营前元帅给我写了个?名帖,推荐我去?府衙,我明年?打算寻个?差事。我也就这一身武艺可以悄悄。若是.......想离家?近一些,就在镇上开个?武管。也可去?县里或者府城寻个?府衙的差事。”
这般说倒也不错,能有个?府衙的差事也是体面人,花氏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沈三状若无意地问道:“受伤了?伤了何处?如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