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气,连呼吸都困难,像是再?也?没有力气说出下一个字一样。
却还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告白。
“......喜欢你!”
“请......”
没有说完,少年轰然倒下。
涂茶:......是来碰瓷的吧!
医院,涂茶看?着床上的沈信安,细长的眉皱着,很不安的模样。
说话说到缺氧昏过去这种病因......是真的存在的吗
要不是反复问过医生,涂茶真以为沈信安有什么不治之症了。
他这时候不该在国外参加另一个比赛吗
而且......那个告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丢下一个炸弹,然后一个人昏过去,看?她费劲吧啦想半天?可真好玩,是吧,涂茶举起小?拳头情不自禁想要捶他一下。
刚好落入沈信安将将睁开的眼睛。
还有进来的医生疑惑的眼神。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要对一个生病卧床的人下手?。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涂茶讪讪地张开手?,举重若轻地给他捏了被子。
虽然现在是个大夏天?!但也?不能着凉。
沈信安抿唇,清淡的眉眼里自然沾染上笑意。
笑了之后又一怔。
他看?女孩子的侧脸正?好映上光的弧度,好像好久没有这样,从心底深处自然而然地笑出来。
很久没有这样了。
往后岁月里,永远只有七分?情绪,有三分?快乐跟着她走远了。
他的快乐凝固在那些日子里。
那次他送她回家,从黄昏到月升,冷淡的空气里呼出冷气,手?指已经麻木了。
但他看?着她的脸颊,柔和?的月光明亮她唇角的笑,她那么可爱地对他说谢谢。
而他却只能笨拙而冷淡地回复。
要说什么,继续呀,他想继续听到她声音。
“今夜月色很美?。”他的话语落在她的背影之后。
绞尽脑汁想出的话语,只有风知晓。
她没有听到。
很久以后,已经是中年的他读到这句话所蕴含的真正?意味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在那么久以前,他的行动已经先于他的思想,将爱意泄漏无遗。
于是又一次的遗憾。
而今,他说出来了,真正?地说出来了。
然后呢,然后......他从来没有想过,因为这是连梦都不敢奢望的结果。
能够重新?见到她,本身就?是梦一般的存在了。
涂茶清咳两声唤回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检查......还好吧”
突然有点担心。
医生无奈皱眉头:“你们这对小?情侣也?太能折腾了......”
哎!
沈信安和?涂茶一起闹了个大红脸。
沈信安开口:“其实?不是—”
医生瞥了一眼,见怪不怪打断他:“算了,你们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下次别这么......”医生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汇了,“节制点,别又缺氧了。”
“然后没啥事了,观察够了出院吧。”
一心想解释,但是根本没有解释机会的涂茶又瞪沈信安一眼:“所以,为什么那么着急。”
到底他的灵魂已经是个成熟太久的大人了,沈信安抬眼看?她:“我?怕,我?没有机会了。”
“快要离开了吧,你所想要的已经完成了吗”
涂茶听了一惊,略微警惕。
他曾经疯狂搜索过她的痕迹,所以才拼凑出了这个唯一的,几?乎是不可能的结果。
“不,没有必要的。”他温和?起眉目看?她,“我?不会阻拦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但是,最后的时间里,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像一个朋友那样,陪你走完这段旅程。”
“我?只希望,很久以后,落在你的回忆里的我?,不只是个陌生人,而是一个可以让你回忆的时候笑起来的朋友。”
“虽然,他对你的友情之上多了一份爱意。”
“但,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涂茶摇摇头:“不要。”
沈信安倒不意外,但他有他的方法:“单席的成绩还是很难上去吧,白佳妍也?还有自己的弱项,你知道他们差在哪吗”
“知道怎么提升吗”
“你知道他们可以更好吗”
灵魂三联问!
涂茶:你以为你是什么培训课推销吗!
结果......
可恶,QAQ呜呜呜他比培训课比系统还给力。
三人学习小?组变成四人,虽然单席也?不喜欢他的出现,但是成绩是没有办法说谎的。
在学习这方面,沈信安是神也?不为过。
涂茶很是放下了一阵家长的担子。
可以重新?做个小?孩子......只有那么一点点幸福了啦。
不过总感觉,沈信安,有些许变了,他更为内敛的气质,更为不动声色的神情,藏在骨子里的一点自卑和?暗色消失殆尽,完完全全的,很淡然的样子。
如?春风拂面,三月细雨。
在他的面前,完完全全被包容的样子。
涂茶也?很难想象其实?矛盾地将高傲和?自卑都刻在骨子里的人,能这么......该说体贴吗
完全就?是没察觉到的时候,不知不觉一切都被接手?。
不过那个盛极的夏天?时间和?蝉声一样波动。
好像很漫长又很迅速。
反正?看?到白佳妍和?单席都拿到了几?乎不可能拿到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涂茶泪目了:沈信安,永远的神!
单席和?白佳妍也?泪目了......
不过是:沈信安,永远的魔鬼!
那个被宇宙星辰包裹的夏夜里,少年少女的豪言壮语,飘飘荡荡。
曾经满腹怀疑愤懑的沈信安却能将灵魂飘在风中,去倾听那些细碎的夏夜低语。
如?此就?好。
虽然离别已经到来。
他靠在门外,听手?表上的秒针转动,心脏的跳动也?缓慢下来。
于是悲伤也?缓慢一些。
但这一次,是她先敲响了门。
她在门缝露出一张小?脸:“......堵着门,怕我?跑吗”
沈信安移开脚步,他当然知道她的离开不是任何物?理意义的方式。
超出任何人理解的,无法找到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能阻拦下她的办法。
但他温和?地看?过去,顺着她的意思:“大概是吧。”
涂茶才从门缝里挤出来,看?男孩子沉稳清俊的眉眼:“虽然大概很难理解,但是,我?好像退休了。”
沈信安不过片刻便想明白过来:“不走了吗”
他尽力说得很平淡,但长长的睫毛却颤了颤,像有露珠欲落未落。
“......忘了告诉你,我?好像跟你是同学了。”
她拿出录取通知书,有沈信安的辅导,她的成绩也?进步了一大截,而这正?是沈信安保送的大学,连专业也?一样:“所以,就?算是大学,也?一定要赢过你一次!”
沈信安的灵魂都抛到银河里徜徉。
他笑起来,将三十三年零三个月的爱意融合成一个最圆满的字。
“好。”
作者有话要说:“十七岁就喜欢的人,大概会喜欢一辈子吧~”
就......把我的糖分都榨干了
以及灵感来自于一个节目图片
76岁的秀夫对24岁的自己说的话,对最爱的花酱说的话
满课太忙,课间写的,好多标点都漏了,看了一遍才发现所以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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