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叶城中的百姓傻了，所有负责守城对敌的将士都慌了。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明明敌方的主副将都死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强的气势？他们这边明明也已经足够努力，为什么没有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士兵和百姓的惨叫声不断在耳边响起来，哪怕所有的将领都在努力令人去对敌，还是不行。
越来越多的敌军涌进来，越来越多的人死在眼前。
不过短短时间，叶城便沦为了炼狱。
似乎是知道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有胆小怕事的人直接逃了，也有人弃械投降，希望可以换得一线生机。
混乱的场面，凄厉的惨叫声，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就传到了后方。
纳兰峻硕几乎是刚把城主交到燕沂凝的手上，便发现了不对劲。
燕沂凝的感觉不比纳兰峻硕弱，在刀剑碰撞声，惨叫声，以及比以往更浓郁的血腥味中，她也意识到了外面的情况可能极为不妙。
她看着纳兰峻硕，道：“你去外面看着吧，我来处理就好，如果可以救，那么，我会救人的。”
“我跟外面已经彻底地闹翻了，我出去了，凭一己之力，只怕也做不了什么。”纳兰峻硕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
他进来的时候，明明放了狠话，不再过问，让那些人去好好地体验一下，可发现外面的情况可能很是糟糕以后，他还是忍不住担忧。
他确实是没有办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那些在惨叫的都是他的同胞，他的子民。
“峻硕，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会支持你的，但是，我希望你在做一个决定前，可以好好地想清楚，他真的可以无动于衷？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你真的不会后悔？”燕沂凝一边检查城主的情况，一边说道。
纳兰峻硕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他还是问了：“城主的情况怎么样？”
“我救不了。”燕沂凝很直接地收手。
“我方才带他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死。”纳兰峻硕很是震惊。
在他的印象中，燕沂凝的医术是极高的，只要还没有断气的人，她都可以治。
他以为城主也可以被救，但燕沂凝却告诉他不行。
“峻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并不是万能的，我以前从未失手，并不是说我就真的达到了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地步，不过是因为那些人真的可救。”燕沂凝心里有些难受，但她还是要宣布结果。
纳兰峻硕立于原地，一时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燕沂凝看了一眼外面，她没有再刻意地提醒，但惨叫声越来越近，血腥气越来越重。
哪怕是没有走出去，燕沂凝也可以想象得到，外面的世界必然是一个修罗场，置身在场内的百姓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兵器落到自己的身上。
纳兰峻硕沉默着，不过，他的脸色是越来越看了。
要不要出去呢？
明明是一个极好做决定的事情，在此刻竟是变得艰难起来。
有那么一刻，纳兰峻硕甚至在想，如果说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去理会，是不是就真的没有发生了？
事实上，肯定是不可能的。
惨叫声在耳边响起。敌人的笑声，刀剑交锋的声音，百姓的求饶声，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