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听完有些不忍:“可三姑娘也这么小,老奴害怕……”
“年纪小又如何,她本就不该出生!”柳氏一下激动起来,“你也知道,我当初就不想生她与谢琅,生他们去了我半条命,她兄妹二人本就欠了我,如今让她为阿琬挡灾又如何?”
“嘘。”郭嬷嬷吓了一跳,连忙压低声音,“夫人小声些,这话千万不能让人听到。”
她是柳氏的陪嫁,自然晓得自家主子这些年的心结,但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回想起往事,柳氏眼底有恨有泪,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再开口时已平静许多:“嬷嬷素来知晓我心事,只要我的阿琬和阿现好好的,若不是为了帮阿琬挡灾,我哪会同意将谢瑜和谢琅接回来?”
面对这俩双生子,柳氏巴不得一辈子都不得见。
“老奴也是怕三姑娘起疑。”郭嬷嬷想了想道,“依着老奴来看,三姑娘也是聪慧的,就怕她猜到您和老夫人的打算,不愿退婚嫁入皇室。”
成为皇子妃也未必成的了皇后,就算当了皇后,也不比王谢族长夫人来得高贵,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亏的。
数百年的荣光,已经让王谢世家子弟眼高于顶,将士庶之别看得比天还大。
燕姓虽是皇家,却出生寒门,从出身上便低人一等。
柳氏寒着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她愿意与否?她若是乖顺些便罢了,若是有旁的心思,便也莫怪我不念及最后的母女情分。”
柳氏说着攥紧手指,许久才松开。
“不过说来奇怪,我是怀第一胎时服的毒,按理说谢琅和谢瑜体内的胎毒,应该更重才是。”柳氏眼中闪过疑色,“照理说他们绝活不了这么多年,可如今看来不但好端端的活着,还身体康健,这点倒让人奇怪。”
郭嬷嬷再旁边点头:“这点老奴也心生疑惑,老奴私下问了替三姑娘诊脉的府医,他说三姑娘体内是有胎毒的,只是应该服用过什么药物,将毒素压制调节,所以一直没有毒发。”
柳氏喃喃道:“莫不是有人帮过他们?”
任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谢瑜是会医术的,这些年费尽心思调理两人的身体,虽然没有将毒彻底清除,但平日已不影响健康。
过了良久,柳氏摇了摇头:“这些等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谢瑜与王家的婚事退了,然后就要找到百离草的下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阿琬和阿现出事!”
“是。”郭嬷嬷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安排。”
谢瑜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说了去郊外上香的事。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老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谢瑜的脚,“只是你行动可还方便?”
谢瑜乖顺道:“祖母放心吧,医女说孙女再过几日就能下地了,父亲的忌日在半个月后,到时候定已无妨了,再说这是孙女和哥哥回京后爹爹第一个忌日,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寺庙,给父亲上一炷香并做几日的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