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周霖再进入自己的公寓前，努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但当他出现在顾静姝面前的那一刻。
顾静姝还是察觉到了周霖的异样，今天他的眼神比以往还要暗淡些，哪怕他在尽量保持自己眼中的光。
顾静姝很了解周霖，明白他的每一个动作代表着怎样的含义。
顾静书倒了杯水放在周霖面前的桌子上，人在他身边坐下来，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视线和他一起看向前方电视，画面上正播放着动物世界，一只老虎在撕咬着一只瘦弱的兔子，血腥又残忍。
顾静姝别开了脸，视线看向周霖，“情况是不是很不好，你告诉我，我想听实话。”
“没关系的，九爷会撑过去的，我相信他。”
“现在还有机会，我是真心想帮顾云彻的。哪怕这会让自己面临生命危险，但我觉得你也应该相信我不会有事儿，也应该相信我会撑过去的。”
顾静姝坐直身体，眼神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决，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过。
在这件事情上，顾静姝希望周霖也能同意。
这样她就能省很多事，不用再费尽心思去说服他。
几天后可以直接准备手术。
“这件事别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九爷也不会同意。医学教授来的第一天就和九爷建议过，那项医疗技术有很大的问题……”
话说到这周霖突然停止了声音，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下一秒，顾静姝急忙追问，“你怎么没告诉过我，有什么问题啊？”
她眼神急切，带着明显的担忧，那种担忧不是为顾云彻产生的，而是为周霖产生的。
如果顾云彻出事，周霖也不会快乐，她不想让她爱的男人不快乐。
周霖不知道顾静姝心里的想法，或者说就算知道也不会赞同顾静姝的做法。
他站起身背对着顾静姝，“只是小问题，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后，他抬起笔直修长的腿就要离开。
顾静姝在他身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五指紧紧的攥住，没有任何要松开的意思。
“你今天必须告诉我实话，我们之前不是彼此保证过不管有任何事都要和对方分享，你难道要放弃我们的承诺吗？”
“这件事是个例外，其他的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和你分享，好不好？”
周霖转过身，两只手放在顾静姝的肩膀上，微微弯着腰，视线和她对齐。
眼底涌动着一抹恳求。
“那我换个问题，如果顾云彻出了事，你会一辈子不开心，对不对？”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周霖想了想，回答道。
“是没有那么严重，你不会一辈子都不开心，但是你会很长时间都生活在遗憾和悲伤中，对不对？”
周霖沉默了，算是默认了顾静姝的问题。
顾静姝的脸色凝重下来，她向后退一步，拉开和周霖的距离，瘦弱的身躯笔直的挺着，“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更不想让你像现在这样每天劳累。”
“你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只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