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他的男人。
可是,她却不希望,他们任何之中的任何一个,为她去冒险!
不就是这辈子,要跟慕容睿绑在一起吗?
她认了!
现在,她不求别的,只求尽快抓到慕容睿!
思绪至此,她紧皱着黛眉,略微思索了下,起身寻了自己陪嫁的玉枕头,从里面找出了一只青花瓷瓶,然后传了碎心过来,将那瓷瓶,交到了碎心手里,并在碎心疑惑的视线下,轻声说道:“这里面,乃是十香软筋散,你立即去找宋二爷,让他去抓慕容睿的时候,带上这个……切记,跟他说,只要找到了慕容睿的踪迹,不要跟他废话,直接药翻了他再说!”
“是!”
碎心虽然不知沈良辰为何一定要留下慕容睿的命,但是主子的吩咐,她一定会去照做。
待碎心一走,沈良辰便冷冷笑了起来。
这十香软筋散,中着力气全无,她豁出去跟慕容睿一样,瘫软一日,也要尽早将那个混蛋囚禁起来!
如此,她才能安心!
转眼,便是午膳时间。
沈良辰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午膳过后,萧景和耶律婉婉便到了坤宁宫,并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萧景和耶律婉婉的亲事,得到了宋太后的点头,虽然平王妃不舍儿子远赴北辽,哭成了泪人,但是想着萧景喜欢,她纵然不舍最后却也只能放手。
如此,一番周折之后,他们的亲事,终于定下来了。
坤宁宫中。
萧景坐在太师椅上,沈良辰则跟耶律婉婉一起并坐在贵妃榻上。
说话的,始终都是耶律婉婉。
听者,是沈良辰。
至于那萧景……他从始至终,都在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人,嘴角眼看就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耶律婉婉说起自己的亲事的时候,一脸的娇羞之色,但是言语之间,却是笑容靥靥,十分的甜蜜!
不过,想起她和萧景过来之时,元皇后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那亮到发光的眸子,瞬间便黯淡了下来:“母后跟太后娘娘说,这趟出来的时间,实在有些长,再留下来,真的就要在魏国过年了!”
沈良辰原本正在走神,想着早前慈悲大师说起她父亲沈启天因多年操劳吴国朝政,早已疾病缠身一事。
此刻,听闻耶律婉婉所言,她不禁怔了怔发,方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回北辽了吗?”
“嗯……”
耶律婉婉紧抿着红唇,满是不舍的点了点头,轻蹙着柳叶弯眉说道:“今年的新年,我跟父皇和母后还有哥哥和萧景,只怕要在回北辽的路上过了……”
说到这里,她眼圈泛红,嘤咛着叫了沈良辰一声姐姐:“我舍不得你!”
耶律婉婉舍不得沈良辰。
沈良辰又如何能舍得耶律婉婉?
此刻,见她眼圈泛红的样子,沈良辰心里微疼,缓缓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跟她抱在了一起:“傻丫头,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的分别,是为了来日更好的相见……”
“姐姐……”
耶律婉婉伸手,用力抱着沈良辰的肩膀,眼里的金豆豆,终是没有忍住,簌簌的落了下来!
沈良辰所说的这些,她不是不懂。
但是,她也是真的舍不得沈良辰!
懂和能不能接受,那是两码事!
可……世上之事,从来难以两全。
她既舍不得沈良辰,也舍不得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如今萧景为她牺牲,甘愿定居北辽,她心里自是欢喜不已的。
然,只要一想到,此一别她跟沈良辰要分开很久很久,她心里就难受的厉害,眼泪也稀里哗啦的掉个不停!
千言万语,伴着泪水,最终只能呜咽着化作一句:“姐姐,我会想你的!我们都要幸福!”
“傻丫头!”
沈良辰被耶律婉婉紧紧抱着,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微微仰头,将自己眼底氤氲的湿意尽数逼回,她缓缓地扬起了唇角:“我们都会幸福的!”
耶律婉婉和萧景离开之后,沈良辰着实失落了一阵子。
到了每日午休的时间,她也没能如往日那般,躺下便能沉入梦乡!
辗转反侧之间,她总觉自己心神不宁,紧锁着眉头从凤榻上坐起身来,刚要唤碎心进来,却不想碎心竟先一步进了门。
碎心没有想到,沈良辰躺下那么久了,竟然还没睡着,不过她现在顾不得太多,脚步匆匆的步上前来,对沈良辰福了福身,拧眉轻声禀道:“娘娘,太后娘娘眼下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