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齐司冥真的对沫诗缈动了情不成?
沫诗缈却并不在乎齐司冥的这几分冷淡,她嗓子干得很,几乎能冒烟了似的,只是……
“麻烦千岁爷给我端点水,我润一润嘴唇。”虽然明知道这样子是饮鸩止渴,可是她还是提出了建议。
刘太医离开营帐的时候曾经吩咐木儿和飘雪,“万不能给郡主水喝。”
齐司冥从飘雪口中得知了这个嘱咐,虽然恼怒刘太医不能治好沫诗缈,可是看到沫诗缈如今这般憔悴狼狈模样却又是心里止不住的恼火。
恼火自己,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以致于让沫诗缈身陷险境,若是当时自己在的话,定然不会让她受到这般折磨。
也恼火沫诗缈,竟是让自己受到这般折磨,殊不知这伤在她身,可是她自己却也是被狠狠折磨了一番。
听到沫诗缈只是要水润一润嘴唇,齐司冥恨不得自己帮她来润一润嘴唇,只是目光却是看到沫诗缈眼神落在齐司珩身上,他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手指沾过了清水,轻轻落在了沫诗缈干裂的已经起了干皮的唇瓣上。
沫诗缈有瞬间的诧异,旋即却明白齐司冥是在干什么。
就好像小狗跑到哪里都要撒一泡尿宣示自己的主权,齐司冥这般举动无疑是在向齐司珩宣告:眼前的女人是我的,你要动她,最好想清楚!
脑中浮现这个念头,沫诗缈不由微微一笑,她若是拒绝了,只怕下一刻落在自己唇瓣上的就不是齐司冥的手指,而会是他凉薄的唇了,这妖孽,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感觉到唇瓣上微微冰凉,沫诗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好了,良久齐司冥才收回了手指,意犹未尽一般笑了笑,“这般伺候人,本督还是第一次呢。”
这是准备回头向自己要债?沫诗缈笑意有些僵硬,看着齐司珩站在那里,几乎一张俊脸都变成了黑炭模样,心中却是不禁觉得好笑,怎么齐司珩这模样竟好像是捉奸似的,只是自己并不是他的皇子妃,他又何必这般神色呢?
“回头诗缈定然好好报答千岁爷恩情,只是我饿了,不知道千岁爷可否能为诗缈寻些吃的?”
齐司冥何等聪明,沫诗缈知道自己不能饮水,难道还会不清楚自己也不能进食吗?这番说辞,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离开罢了,也难得这丫头竟然还会顾及自己的颜面,就成全她是了。
“自然,那丫头可是欠了本督两个人情了。”回头,定是要好好算账才是!
趁火打劫!沫诗缈几乎咬牙切齿要从牙缝中迸出这几个字,只是终究却还是忍住了。
营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齐司珩只觉得这营帐里似乎有挥之不去的香味,那是属于齐司冥的味道,即使他人不在了,却依旧还存在着这挥之不去的痕迹。
沫诗缈并不开口,她在等待,在山洞里等待不过是一刻钟而已,可是却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如今她虽然重伤在身,可是却还是有机会能为自己报仇雪恨的。
“抱歉,当时我不该离开你的。”
齐司珩缓缓开口,只是等了许久却不见沫诗缈接话,他又继续道:“你放心,回头我定当保护你的安危,只是齐司冥并非良臣,你和他纠缠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话沫诗缈却是笑了,齐司冥良臣与否与自己有何关系?他是良臣还是良人,难道还能由得你来点评?
“那还请十皇子赐教,谁才是我的良人?是大皇子,还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您呢?”
齐司珩闻言一愣,他适才是换了一个字眼,却没想到沫诗缈饶是重伤在身却依旧是这般机敏,不过这才是自己喜欢的人,否则凭什么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自然是……”他忽然住口,看着沫诗缈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只觉得自己就算是此时此刻将心掏出来给她看,她也是不屑一顾的,甚至会将自己的一颗心丢到地上。
“自然是谁呢?十皇子这般犹豫不决,难道是心中还没有定论不成?”倚在那引枕上,沫诗缈仰着头,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
“齐大非偶,十皇子又想要权,又想要势,难道就不怕最后鸡飞蛋打,却是什么都捞不到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