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遥拉她衣袖的手一顿,围着楼梯口的很多,一下子还走不了。
下一颗便听那姑娘嚎啕大哭,“我在这半年了才有那么一个公子点了我,却又不同我困,这不就是要我死么?”
巡城官重重的擦了一把汗,“快走开,别妨碍公务。”
旁人衙役提醒道:“大人,这女子的屋子就在王公子旁边。”把人扣住先问一问总是没问题的。
山遥推了陈云诺一把,“阿姐你赶紧走。”
自个儿却先走向了前,很快有人认出他来,“这不是云渐归的那位少当家吗?”
他帮着六叔打理陈家的基业,算起来已经是永宁屈指一数的富贵公子,只是向来行事比较低调,也从来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众人见了越发的觉得奇怪。
醉歪歪的李曦从另外一间房里出来,上去揽着山遥哥两好,“我说你不敢同王王奇争也就算了,怎么还委屈自己同这么丑的丫头呆一个屋子里?”这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还要拉着山遥望他那屋里去,“来,哥哥带你看美人。”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陈云诺略一思忖忽觉不好,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山遥,巡城官已经吩咐人将他拿下,带回候审。
连带着那个花魁芸芸和无盐姑娘一并带回,楼上顿时响起了哭嚎声,嘈杂的很。
陈云诺手里摩挲这两颗珠子,在那些人抬着王天奇这时候抬出来的时候,“嗖”的弹在那人的穴道上。
暂时保住性命之余,也为这事争取一些时间。
只是都还没走到门口,忽然陷入沉寂之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参见顾相大人。”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原本这首富之子被害就已经算是大事,若是这一位来插手,那这事就更危险了。
陈云诺站在二楼往下望了一眼,确认那人是顾诀无疑。
不由得眉心一抽,这点掐的太准了!
巡城官恭谨的迎上前,把目前掌握的情况一一禀报,最后补了一句,“这小子早先就同王公子因为花魁起过争执,保不齐是怀恨在心才下毒害人,请顾相放心,下官一定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顾诀点头,面色极淡的问山遥:“你阿姐呢?”
四周的人都顿了顿,山遥控制住没往二楼看去,好半响才憋出来一句,“在、在府里的吧。”
隔着层层帘幔和满楼人影,陈云诺仍旧觉得自己被一眼就扫到了,迎面的风都顿时变冷了几分。
“嗯。”顾诀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做完笔录,来府里认认人。”
围观的人八卦之光在熊熊燃烧,本以为云渐归的这位少当家是凭空杀出来的暴发富,没想到居然还有顾相这样的大后台。
几个押着他的守卫默默的松开了手,把锁链往底下藏了藏,生怕被他看见了怀恨在心。
山遥点点头,巡城官道“那顾相,下官就……”
顾诀悠悠然道:“不急。”
一众人急的直冒冷汗,巡城官自知不好,试探着问道:“请问顾相还有何指教?”
咱们顾相大人万人之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出来保人。
大伙儿很清楚的知道,雷要劈头顶了。
顾诀还是那般淡然神色,“红袖招,即日起查封。”
“这……”巡城官面色几变,“顾相,这恐怕……”
但见那人瞥过来一眼,便立马改了口风,“封!来人啊,马上查封红袖招。”
这次来的衙役守卫刚好不少,把无关人等往外赶,实施起来倒是真的很快,只是老鸨哭嚎声极大绕着红袖招好几圈,只是嘴巴被让人捂住了也不知道是在嚎些什么。
陈云诺见山遥基本务实,转头就找了间僻静屋子跳了窗。
巷子没什么声响,她松了一口气准备往回走。
一转身,就撞到一人怀里,陈云诺揉着额头看那人,“顾、顾诀?”
这人方才不是在前门的么?
顾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山遥来红袖招,皮痒了?”
果然什么易容在他面前屁用都没有。
还肯开口就是没什么大事。
陈云诺继续揉额头,闷声说话“这红袖招很有问题,我就是来看看……也是赶巧碰上这事。”
一边偷偷看顾诀急不可见的蹙眉,连忙拉着他的袖子讨好道:“忙了一天,用晚膳了么?我让膳房给你炖了鸡汤,回去喝吧。”
“给我炖的?”
顾诀薄唇噙着一点笑意,忽的停下来伸手摘了她束发的发带,三千青丝随之落下飞扬在夜风中,别具万千风景。
她以指为梳,拨弄了两下就没再管她。
那汤自然是炖给她的,只是一连喝了几顿早腻味了。
陈云诺笑了笑,眯着凤眸说瞎话,“对啊,顾相奔波劳累,自然是要补一补的。”
顾诀挑眉,声音有些低沉:“是吗?”
她立马闭嘴不说话,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