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身后的门被狠狠打开,我来不及回头就感觉一只大手用力钳住我的手臂,直接把我拖进了屋子里。
他的力气尤其的大,我猝不及防就被推倒在了沙发上。
季少一疾步过来,欺身就压下来,我大吃一惊,本能想要撑起身体,却被他狠狠摁住。
他掌心炽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至我浑身每一根神经,我撑大了眼眸望着他,他蹙眉倾身过来。
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在离开我鼻尖几厘米的地方突然又停住了,似乎也是刻意屏着呼吸……
就这样怔怔凝视我片刻,突然又松了手,骤然起身,在后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我松了口气,终于一点点爬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不想爬阳台摔死就给我安分点!”他的脸色尤其难看,眼梢朝关闭的房门看了眼,冷笑说,“秦默川真是吓跑了?”
我飞快打量着季少一,看来秦默川找的人没怎么让他吃亏,想来真是沈易为了吓我夸大其词。
心底松了口气,我又细细看着他沉着愤怒的瞳眸,从里到外,他浑身上下除了嫉妒就只有愤怒,看来封清禾真的没有把我听到他和南瑞婷吵架的事告诉他。
很好,那他也别怪我气他。
我坐正了身体,不惧与他平视,说:“是我让默川先回去的,有些话,是我不想让他听到。今天你爷爷来找我,说要正式认我做孙女,我仔细斟酌了下,想着你反正是要跟南小姐订婚的,与其事后被你狠狠甩掉打脸,我不如接受了你爷爷的提议。从此以后在江城,我有你爷爷撑腰,再不是无依无靠了。不好意思季总,这场游戏看来要提前停止了,没能如你所愿地结束我很抱歉。不过既然要做兄妹,当然不能再住在一起了,所以麻烦你收拾下东西离开吧。”
我漫不经心说完,感觉得出,我每多说一个字,季少一的脸色就沉一分。
直到我一口气说完,他的眼睛几乎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他看着我,字里行间充斥着愤怒,一如既往拣着他认为的重点,抑扬顿挫道:“你要跟我做兄妹?”
我仍旧仰着脸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东西是你自己收拾,还是我帮忙?”我说着站了起来朝房间走去,一面说,“我这个人不太会叠衣服,想必你的衣服都很贵,如果弄皱了你多担待。”
我才伸手要打开柜子,身后的人影骤然压过来,狠狠把我从衣柜前拉开。
我收拾不住直接跌在床上。
他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眼底蕴着怒火,盯住我,一字一句问:“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就那么想跟秦默川在一起?”
我缓缓站起来,抬手将散落的碎发拢至耳后,嗤笑着说:“你都要跟南小姐订婚了,管我要跟谁在一起。”
他猛地往前迈了一步,我下意识退后,腿弯撞到了床沿,重心不稳就重重坐了下去。他俯身过来,双臂撑在两侧,眸华阴沉道:“我不准!”
“凭什么?”我越发桀骜抬起了下巴,“凭你还没喊停,还没玩够吗?这些话要我去告诉你爷……”
“凭我想要娶你!”他直视着我咬着牙打断我的话。
我的心口一窒。
季少一凝着我,呼吸低沉说:“一个月后我不会和瑞婷订婚,从未想过要和她订婚!我和她的婚约不过是两家大人的一厢情愿,却从来不是我与她的心甘情愿!”
我攥着床单的手指一点点松了。
他终于,舍得说出来了。
心里分明淌过的是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视野却先糊了。
我拼命忍住哽咽,不怕死地说:“骗谁呢,当初是谁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送上定情酒店给最爱的人。不会和南小姐订婚这样的话,你不敢在外说,倒是在我面前说得挺溜!”
他突然冷冷笑着说:“当初买下酒店本来是要拆掉的!因为我看都不想看到它!是瑞婷喜欢说给她办了生日宴再让我处置,却没想到……没想到你出现在宴会上。对,我就是为了气你,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你满意了!”
我微微咬着唇,这就是为什么他突然改变计划没有当众宣布分手,而是说了那样的话吗?怪不得南瑞婷气疯了,还骂他背信弃义在先。
不过,我满意啊,真的很满意。
“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他深深望着我,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入那双无尽深渊里。
我下意识抬手推开了他站起来。
他跟着直起身子,挺拔而立,依旧看向我:“那时不告诉你,是因为当年的事我心里还很生气,当初你那么羞辱我,难道还不许我惩戒惩戒你吗!可是后来……后来我才发现……”他的声音低了些,似是自嘲,“你是我这辈子都逃不出的魔障。”
胸口堵得难受,几乎快要炸了。
我的眼泪再控制不住,“唰”地流淌下来,怎么也忍不住了。
于我而言,季少一又何尝不是我的魔障。
他见我突然这样,显然吓得不轻,却又恨恨道:“你叫我不舒坦整整六年,你倒是还委屈了!”
“你以为这六年我好过吗!”我气得吼他,“你一回来就把我强了,还给我钱!我不委屈,你委屈?”
他蓦地一愣,似乎有些理亏:“我那是……我以为你和陈明松在讨论你们上床的价钱,我就气炸了我就……”他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又理直气壮了,“与其你被那些人糟蹋,我就算当个强奸犯又如何!一想起你和别人上过床,我就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