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俞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以她母胎单身十八年的“经验”来看,要是没猜错的话,宁柔保不齐对宋文桢有什么非分之想。
所以当她故意在宁柔面前对宋文桢挤眉弄眼的时候,宁柔又直接炸了。
“宁俞,母后宽容大度,让你来是读书习字,可不是让你来玩耍的。别让我揪到你的错处。”好一副嫡姐风范,敦敦教诲令人感动。
宁俞低着头:“是,小俞明白。”
该死的胜负欲熊熊燃烧,宁俞还想了一遍,要是她真的阻止了宋文桢黑化,最后落在宁柔的手里,她岂不是要哭死?
宁柔对宋文桢有意思?她记得书里没写过这条线。
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宁柔啊!
把原主推下台阶,让她痴傻的元凶!
就是这个念头一下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导致宁俞都没认真听课。
呆滞无神的眼睛格外显眼,宋文桢时不时觑她一眼,还是老样子。
宁柔顺着宋文桢心不在焉的眼睛看去,一下就拧紧了眉头,不过她却没有出声,而是转头和宁霜对了一个眼神。
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企图。
虽然说冯昭仪昨天被皇后治得很惨,不过也不耽误宁霜这会儿和宁柔合起伙来对付宁俞。
由于宗阳学只是单独给公主们开设的宫殿,所以还算自由,宋文桢也不停歇,在宁俞发呆转笔的情形下,讲完课就说可以下学了。
宁俞别的没听清楚,“下学”两个字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条件发射就开始收拾东西。
撞上宋文桢的眼睛,还点点头招呼着再见。
当公主就是好,没作业写。
宋文桢轻咳一声,收了个尾:“今后我与张夫子交替给各位公主教习。”
“张清衣张夫子?”宁柔问了一句。
“是。”
“宋夫子曾经在太学是我六哥的伴读,现下又来了宗阳学,还真是巧。”宁柔想要努力攀关系的态度,落在宁俞耳朵里十分不爽。
兜兜转转也就这么大点地方。
对她那股狠劲儿,现在倒是分毫没有显现出来。
“五公主说的是,皇后娘娘说张夫子劳累,特意将我指来宗阳学的。”
宁柔脸上一僵:“宋夫子先回吧,本公主有事要和各位妹妹商谈。”
宋文桢怔楞一瞬,走前用余光瞄了一眼宁俞,而宁俞也接收到了这道目光。
他前脚刚走,宁柔就冲到宁俞面前,双手撑着桌子,脸都快贴在宁俞脸上了。
“你母妃是个狐媚子爬龙床,怎么,你也想学她的老路?”
这话她不止一次说了。
宁俞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说她可以,诋毁她母妃,不行。
宁柔狰狞地笑着,容貌像极了皇后娘娘,她又道:“你不过就是个傻子,在本公主面前装什么高深?低贱之人生出来的女儿同样低贱,你配和我们呆在一间屋子么?”
宁俞脑海里又浮现出幼时,宁柔带头也是这样欺负原主的,语言攻击加上行动攻击,原主从来都自卑、害怕,见到宁柔是灵魂上的恐惧。
所以身处宗阳学,她再度这样做的时候,宁俞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宁怡年纪小,有些怯怯地张口:“五姐姐,七姐姐不是傻子。”
宁柔还没说话,宁俞先安慰道:“无妨,傻不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暗指宁柔没眼睛罢了。
大皇子不学无术,皇后娘娘一心扑在凤位上和六皇子宁殊上,说起来宁柔变成这幅模样和皇后脱不开关系。
她将亲生女儿做刀使,她的故意纵容,宁柔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是完全没有来由。
宁柔看着宁俞的脸,眼睛里像要喷火一样,只是挥了挥手,一个宫女冲上来控制住宁俞的双臂,另一个伸手捏着她的脸,手下不知道在做什么,宁俞只觉得钻心的疼痛。
宁柔笑得畅快无比:“母后替我出手将冯昭仪宫里的花都剪了,没道理你这个小贱人是漏网之鱼。”
宁俞只觉得脸上又痛又辣,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却逃不出她的禁锢。
在场之人,除了宁怡眼睛里带着怜悯,其余几人都是看戏的模样。
宁俞现在有点后悔,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宁柔这么疯!竟然直接在宗阳学就开始动手。
疯子疯子,比她母后还要狠毒。
宁俞眼泪都止不住掉了下来,她觉得这张脸都要毁容了。
还是宁怡伸着小手跑到宁柔眼前,道:“五姐姐,七姐姐是父皇发话来宗阳学读书的,要是她的脸伤了,父皇追究起来该如何是好?”
“你拿父皇压我?当初她傻了父皇都没追究我!”
“可是今时非同往日,不但淑妃娘娘待见,就是姑母也让我母妃多多照顾。”
提起大长公主,宁柔脸上才有一丝害怕的神色,见宁俞脸上已经红肿,至少半月不能出门见人,这才缓缓抛出一句:“妹妹犯了病,还是回宫歇着吧。”
她带着一众人离去,宁怡站在宁俞面前委屈巴巴的模样:“七姐姐,我去唤你的婢女进来,还是先回宫去找太医。”
她说着掏出放在胸前的一块小镜子,递到宁俞的眼前。
……
宁俞想直接晕过去。